杜重远肃然立正:“好,交给我,三天内办妥。”
蒋纬国看向刘启虎:“停止一切抓人、查封报馆的行为,已经抓了的,都放了,已经查封的,都重新开张,并且要道歉、赔偿。另外,通知一下南方的相关部门,停止这种行为,言论自由嘛,政府不可以违反这条基本宪法规定。”
刘启虎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肃然领命:“明白!”
蒋纬国再看向蓝慕竹:“至于你,我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蓝慕竹连连点头:“你说。”
蒋纬国语重心长地道:“我们宣传确实没跟上,我们军队打了那么多可歌可泣的战斗,涌现出那么多战斗英雄、战地事迹,这些应该进行充分利用。你呢,立刻去组织一支‘英雄宣传队’,我给你一个手令和一笔经费,你去部队里,邀请一批在战场上参加过恶战、立过大功、得到勋章的英雄军人,再去后方,寻找一批已经退伍了的伤残军人,人数么,五千吧,组成‘英雄宣传队’,下辖若干个组,比如五十人一组,到华北各地、全国各地城市里进行巡回演讲,向不了解战争、没有亲历战争、甚至对战争充满浪漫主义幻想的后方民众特别是学校里的学生们,讲述他们的战斗经历、战场故事,讲述他们的出生入死,讲述他们的浴血奋战,讲述他们在战场上痛失手足,讲述战争的血腥和残酷,讲述敌人的凶残和可怕,等等,从而让后方民众知道战争不是儿戏,知道我们尽力了,知道我们取得的胜利是非常不容易的,让他们理解政府、理解军队,并且鼓舞人心、显示立场,让我们不至于这么被动。明白了吗?”
蓝慕竹神色认真地道:“嗯,我明白了。”
杜重远三人离开后,柳无垢跑来:“喂,看你愁眉苦脸的,需要不需要我帮忙?”
蒋纬国看着柳无垢,然后点头:“有!”
柳无垢顿时兴奋起来了:“快说!快说!”
蒋纬国十分认真地道:“你知道的,现在国内很多公知对我们的战争策略持以质疑和反对态度,我们在国内需要打一场舆论战、宣传战,我跟你说,那些抨击我们、批评我们的文人墨客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确实不理解政府的策略,一种是居心不轨地胡搅蛮缠,前者是可以讲道理进行沟通的,我已经派杜司长去负责了,后者是存心不讲理的,就是流氓文人,你没办法跟存心不讲理的人讲理,就好像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对于这种流氓文人,只能用别的手段,我交给你了。”
柳无垢大感诧异:“你叫我去打人啊?你应该派二姐去,她打人那么厉害。”
“no!”蒋纬国摇头,“君子动口不动手,即便对付流氓文人,我们也不能随便动粗,虽说君子斗不过小人,但我蒋纬国什么时候是君子?对付无赖,就要用无赖的办法。所以呢,我派你去对付那些流氓文人,这叫‘以毒攻毒’。”
柳无垢楞了半晌,随即回过神,顿时大怒:“蒋纬国!你什么意思?”她抬腿就踹。
蒋纬国躲过去:“行了!说认真的!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为国出力吗?眼下机会来了!赶紧把握啊!我问你一个问题,文人是牙尖嘴利的,跟文人打口水战是很难的,但有一种人,文人是最不敢与之进行口舌之争的,你知道是什么人?”
柳无垢想了半天:“不知道。”
蒋纬国嘿嘿一笑:“泼妇。泼妇骂街那么厉害,文人骂得过泼妇?诸葛亮能舌战群儒,为什么?因为那些儒士都是讲道理、讲风度、讲身份的,但诸葛亮舌头再怎么厉害,能骂死王朗,但找几个泼妇跟他对骂,他保证被骂得一败涂地。”
柳无垢横眉怒目:“我是泼妇?”
“当然不是!”蒋纬国认真地道,“孔老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听我说,南京军里有一支特殊部队,叫做‘黑寡妇’,你是知道的,都是女军人,她们都因为日本人而家破人亡甚至还被日军糟蹋玷污,但她们没有选择自寻短见,而是选择战斗、反抗、复仇,她们都是了不起的女人。当时在南京,因为兵力吃紧,所以我们让她们跟我们一起参加战斗,现在,兵力不吃紧了,不能真的把女人送到战场上,但是呢,她们已经是一群离开军队就会无家可归的人,其中一些人已经退伍展开新生活(这些女兵基本上是江苏人,江苏已被收复,她们可以选择回老家,有的已经家破人亡,不愿意回老家,所以去别的省份重过平民生活,还有的嫁给部队里的军人,成为军嫂),但大部分人还在军队里,她们现在英雄无用武之地,虽然继续当军人,但基本上不会再上战场了。你呢,带着她们,变成女子宣传队,发挥女人天性长处,对付那些流氓文人,明白了吗?”
柳无垢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喜上眉梢:“好,交给我了!我一定会办妥的!”
看着柳无垢蹦蹦跳跳地离开,蒋纬国烦恼地抓抓头:“看样子,老子要跟诸葛亮一样,来一场‘舌战群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