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希特勒!”斯大林铁青着脸,“我们不是已经与德国签署互不侵犯条约了吗?难道他还想背信弃义、乘火打劫不成?”
沙波什尼科夫大将叹息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对德国始终都要高度戒备,我们不能把国家安全如此重大的事情寄托在一份写在纸上的条约上。”
斯大林脸色紧绷:“沙波什尼科夫同志,你的看法是...”
沙波什尼科夫大将说道:“夺回伊尔库茨克,我们必须要快,否则远东方面军很危险,既然要快,还要防备德国,所以我们不能从东欧抽调太多部队。根据情报,袭取伊尔库茨克的南京军只有一个师,南京军一个师约三万人,我们应该趁着他们立足未稳并且还没有得到后续部队增援前,就给予果断而迅猛的打击。我估计,我军只要出动十万至十五万兵力就能重新夺回伊尔库茨克,不过,前提是要快。后续部队可以在战争进行中时陆续跟进,抵达时直接接管西伯利亚铁路干线的护卫工作。”
斯大林深深地抽了口烟:“你说的对!这场战争,我们本来就不宜拖下去,越拖下去,希特勒就越开心。好,沙波什尼科夫同志,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快点办好,真的没有时间了!”
基本上没有分歧的紧急会议后,苏军统帅部火速从最靠近西伯利亚地区的乌拉尔军区、伏尔加军区、北高加索地区等几个东欧东部军区抽调了20多个师旅、约15万兵力投入夺回伊尔库茨克的战役,战事总指挥是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库利克大将。只不过,虽然苏军统帅部确实是马不停蹄地展开了调兵遣将,被抽调部队的几个军区也确实是最靠近西伯利亚地区的,但这个“最靠近”也是三千公里至五千公里的距离,所以苏军一直到11月上旬时才真正地打响了收复伊尔库茨克的战役。
斯大林彻底狂怒的时候,蒋纬国也在处于彻底的火大状态中。
蒋纬国不得不火大,因为南京军在打响这场“联日击苏”的远东战争后,国内各界的社会舆论就出现了一bō_bō反对浪潮,并且愈演愈烈,已经演化成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反对狂澜,各民办报纸上尽是连篇累牍地抨击国府和国军的文章,数量成百上千的文人墨客、社会贤达、名流士绅、民间公知可谓“你方唱罢我登场”,实施车轮战地抨击国府和国军。蒋纬国对此本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言论自由,他打算打完仗后“用事实说话”,如果南京军取得重大战果,国内的那些文人们自然无话可说,但他发现自己不能等了,一来他要考虑到万一南京军没有打胜仗,情况就彻底严重了、被动了,本来,军队在抵御外辱的战场上,打赢了,国内后方肯定要给予赞扬和称颂,打输了,国内后方肯定要给予鼓励和安慰,后方是前线的后盾,前线和后方心连心,但这场远东战争截然不同,南京军是在国内后方一片质疑声甚至反对声中出征的,打赢了还好,一旦打输了,还不被骂死?前线将士们打输了,不但得不到后方的鼓励和安慰,败仗会成为“把柄”,会落人口实,会被那些文人趁机煽风点火、借题发挥、夸大其词,穷兵黩武、好大喜功、鼠目寸光、自食其果...各种大帽子就会飞来扣头上;第二个原因是,蒋纬国发现这场反对狂澜已经严重地影响国内局势、引发了民众在思想上的动荡和混乱,甚至还影响到了前线战事。比如,现代战争,比拼的就是后勤,南京军和苏军交战于远东,苏军肯定很不利,远东距苏联核心东欧有差不多一万公里,但南京军也并非“真的在家门口打仗”,交战区域是在黑龙江省西部、外蒙古北部,距中国核心地区(蒋纬国的华北六省一市)也有二三千公里之遥,并且铁路极少、公路不多,想要维持二三十万南京军在二三千公里外打一场大规模的、高强度的战事,后勤运输至关重要,中国没有那么多火车和汽车,有车也缺路,因此南京军总部发动民众(主要是华北六省一市人口众多,足以提供充分的人力,二来华北早就展开了土改,所以民众感激政府,愿意为政府、为国家出一份力,三来华北也是全国最靠近远东战场的地方),计划组织100万青壮民工为前线部队运输物资,但是,这个计划却遭到了一定的“阻扰和破坏”,隐隐间,六省一市的农村地区出现一种“呼吁广大劳动人民不要被国民党蛊惑欺骗,不要为国民党政府和国民党军出力”的不和谐声音。
“笔杆子有时候真的比枪杆子更有破坏性啊!”蒋纬国不得不感慨。
蒋纬国本来不想“动粗”,但他实在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