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东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生产文员刘晓霞就迎了上来,非常兴奋地说:“田主管,好消息!你知道吗?昨天我们4条组装线的计划产量完成率都是100!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成绩。”
听到了这个消息,田东却没有刘晓霞预期想像的那么兴奋,因为他听黛西说过:组装车间的计划产量本来就是“白菜价”,达成计划产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朝刘晓霞微微一笑,回答说:“好的,我知道了。”这一下轮到刘晓霞惊讶了:昨天这么好的业绩,为什么这位田主管却显得这么平静?看来田主管真是一位高深莫测的高手啊。
田东把自己办公室的门关上,用手机拨打着张平的电话,音乐铃声在电话里响起,反复循环播放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人接听。田东还不死心,又用公司的座机拨打,结果还是一样的。田东的心里一阵烦躁,他低着头沉思了一会,用手机拨打了朱正文的电话,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
“‘田鸡’,你回来上班了吗?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朱正文关切地问道。
“我昨天就回来上班了,我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谢谢你,‘老猪’。你借给我的那两万块钱,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还给你了。”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我跟你说了,那些钱我暂时还用不上,你不要急着还我。虽然我也不富裕,但是应付生活的开销还是没有问题的。”朱正文在电话那头爽快地说。
田东从心底里感激朱正文的仗义相助,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只有在自己有困难、急需别人帮助的时候,才会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朋友。虽然田东还没有体会到现实生活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场景,可是他也知道人们往往愿意给别人“锦上添花”,却很少有人愿意“雪中送炭”。古人说得好: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间百态、世俗风情到处都是“孔方兄”打下的烙印,生活贫穷的人家虽然身居闹市,亲戚及周边朋友却避他们如瘟疫一般,怕被他们找麻烦;如果你家财万贯,哪怕住在深山老林、天涯海角,再远的亲戚也能找见你,你打都打不走。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是千古不变的炎凉世态。
田东现在深深体会到没有钱不能追求生活幸福的痛苦,此时此刻的他对钱充满了渴望,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头没脑地问朱正文:“‘老猪’,你知道在这个世上什么门路来钱最快?”
朱正文被这话吓了一跳,他赶紧回答说:“兄弟,你不会是穷疯了吧?据我对你的了解:第一,你没有魄力去抢银行;第二,你没有门路去贩毒;第三,你也不可能运气好到能中彩票特等奖。所以说,你要沉得住气,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只要你努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猪’,那你给我出出主意吧。因为妈妈手术的事情,我把所有积蓄都花光了。现在没有钱买房子,眼看跟张平结婚的梦想遥遥无期,你说怎么办?你是搞人力资源的,要不你把我推荐给猎头,再找一份工资更高的工作?”
“‘田鸡’,你进飞马公司还不到一个月吧?这么频繁的跳槽,在猎头和用人单位那边说不过去吧?再说了,你们飞马公司的薪资福利在苏城是数一数二的,生产主管这个位置能够开出一万块钱的月薪,每年还14薪,应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田东咬咬牙说:“如果我现在去找生产经理的位置呢?是不是工资可以再翻一倍?”
“理论上,是的。在苏城的人力资源市场,生产经理的月薪大概在二万到四万之间徘徊。不过,不是兄弟我想打击你,按你目前的条件,你还没有具备生产经理的资历,你应付不过来的。”
“要是我在这段时间恶补一下关于生产经理的岗位说明书、职责要求、工作实践案例等等资料,说不定我运气好,能够通过猎头和用人单位的面试呢?”
“要是你运气足够好的话,的确是有这个可能的。在你这样做之前,我跟你讲一个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我们公司原来有一位工程主管,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了三年多了,每个月薪资大概在一万五左右。他觉得自己条件成熟了,不甘于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呆下去,于是主动跟猎头联系,也算是他运气好,进入了一家欧美新进的企业当上了工程经理一职,月薪一下子到了四万块钱。”
“那不是挺好的吗?我想要的就是这种好运气。”
“你别急啊,听我说完。从我们对他的了解来看,他的水平真的只适合于工程主管这个级别,他根本就没有能力胜任工程经理这个角色。果不其然,在那家单位工作了四个月之后,因为不能胜任工作被他的老板无情地开除了。比开除更惨的事情是,此时的他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认为自己应该值每个月四万块钱,于是找工作的时候死死地咬住这个价位不松口。可想而知,他变成了一个有价无市的人。在家赋闲了10个月之后,他终于在财务上支撑不住了,再次找到了一个月薪一万七左右的工程主管位置上班。他对于这份新的工作再也提不起工作热情了,经常跟身边的同事抱怨自己曾经拿过多少、多少钱,最后他的老板也受不了他这么消极的态度,过了不到四个月再次把他扫地出门了。可以说,那一份他不能胜任的岗位和那一份不属于他的高工资,把他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