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5日,星期四。
田东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窗户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显得非常刺眼。从这个房间的家具摆设来看,应该是一家快捷酒店。田东感觉自己的头还是很晕,他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起床。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居然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这张床上睡着的。他紧张地朝着房间里面每一个角落扫描了一下,还好房间里只有田东自己一个人。
床头柜上整齐地叠放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衣服下面压他的钱包、电瓶车钥匙和一张便签纸。田东赶紧把衣服穿上,虽然不知道这些衣服是谁的,穿起来却挺合身。田东猛然发现,洁白的床单中间有一滩斑斑点点的血迹。“我受伤了吗?”田东把自己身体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下,没有受伤!田东努力想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是他的头就像被斧头劈开了一样痛,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把袜子、鞋子都穿好了以后,拿起那张便签纸看了一下,上面有人用绢秀的字体写着:东哥,你的衣服我拿回宿舍洗了,过两天给你送过来;你的电瓶车帮你放回去了;这一套衣服是我早上刚买的,你先凑合着穿吧。落款是李雪。
李雪?怎么会是李雪?田东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那张便签纸,昂着头闭上眼睛细细地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片段慢慢地开始涌入他的脑袋里:田东在一处大排档喝酒,这个时候“张平”来了,他紧紧地搂着她不肯放手……接下来“张平”扶着他进入了这家酒店……在这个房间里他抱着“张平”放声痛哭,疯狂地开始吻“张平”……“张平”先是用力抵抗,慢慢地变得半推半就……最后两个人都进入了状态,一起倒在床上……然后……然后,他就睡着了。这些片段慢慢地由模糊变成清晰,只是他越来越不敢确定昨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张平。田东再一次看着那张便签纸上绢秀的字体,他猛地一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那个“张平”模糊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清晰,昨天晚上那两个笑起来深深陷进去的酒窝反复在他眼前出现,这个人不是李雪还会是谁呢?那么床单上的那一滩血迹,难道是……田东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田东退了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上。时间已经是早上8:00点了,现在打车去上班还来得及,可是田东一点上班的心情都没有。
苏城的早晨显得格外的繁忙,大街小巷里早已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汽车,进口的、国产的、合资的,便宜的、中档的、高档的,在此刻都在走走停停地做“龟速运动”,上班高峰期拥堵的交通是苏城每天早晨重复上演的故事。发达的交通路线像一张大蜘蛛网一样覆盖着苏城每个角落,凭借着地铁、公交车、私家车、电瓶车等等交通工具,一批又一批的人们像货物一样在某个点被装上、又在另一个点被卸下。生意最好的要算那些各种各样的早餐摊点了,行色匆匆的路人都会找个早餐小摊,买些早点随便地打发着自己的肚皮。整个苏城犹如一只繁忙的大蚁巢,众多勤劳的“蚂蚁”们快节奏地奔忙着各自的生活;或是辛酸艰难、或是甜美快乐,过中的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到。
不知不觉,田东走到了一家幼儿园的门口。此时很多家长正在送自己的孩子上学,开汽车的、开电瓶车的、走路的,早已把幼儿园门口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田东抬头一看,这家幼儿园正是张平上班的地方。以前骑着电瓶车到这里接张平下班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时隔才十来天,就变得物是人非了。时光可以倒流吗?眼看着就要失去的东西能保得住吗?想到这里,田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正在发楞的时候,有一个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田东回头一看,原来是小美。
“大帅哥,一大早的在幼儿园门口干什么呢?”小美笑着问田东。
“哦,没有……只是路过……”
“张平就在这里上班,你是不是送她来上班的?”小美继续问道。
提到张平,田东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他只好据实回答:“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张平了。昨天早上我刚从老家赶回来,就直接去上班了;下班了以后去她家找过她,可是没有找到。”
“哦,是这样啊!”看着田东苍白的脸色、忧郁的眼神,小美关切地问:“你怎么了?你们两个不会是吵架了吧?不应该呀,张平那么好的脾气,你跟她是吵不起来的。”
田东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没有吵架。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以后我再跟你说吧。对了,你怎么也在这边?”
小美的脸红了一下,她微笑着说:“我帮我的一位朋友顺路送他的女儿过来上学,现在再赶过去上班还来得及。对了,反正是顺路,你就坐我的车一起回公司吧?”
“这个……我……”其实田东想说:“我今天不想上班。”
“我跟张平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你就别客气了,跟我走吧。我的车就停在路口转弯的地方,这条路人太多了,根本开不进来。”
“那好吧!谢谢你。”田东想了想,既然这件事情毫无头绪,还是先把工作搞好了再说吧。
小美开的是一辆米黄色的“甲克虫”,经典的造型、小巧的车身非常适合职业女性驾驶。田东坐在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