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房间里的情况,李苏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源稚生会这么扭捏。换做是他他也扭捏,房间里的情况实在是太容易引人误会了:夏弥躺在房间中央的床上,四肢被绳子固定在了床头床尾,嘴里还塞着一团毛巾。而这栋小别墅里的其他人都围在房间另一边的圆桌边,除了矢吹樱和樱井小暮,她们在床边照顾夏弥。他认识这些人知道他们的品性尚能理解,可要是外人看到这一幕难免会当成什么奇怪的宗教仪式。
看到进来的是李苏,圆桌边的人纷纷起身,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就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宫本志雄都没有例外。李苏抬手示意聊天等会儿再聊,坐到床边把掌心放在夏弥的额头上。
“说一下事情的经过,从一开始说起。不要停,我听得见。”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满屋子里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樱井小暮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我来说吧。我从一开始就在,对事情的经过比较了解。”说完她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顺序。几秒钟后,她缓缓述说起了这次事件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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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喜欢的人吗?”小暮反坐在椅子上,垫在椅背上的双手托着下巴,面容慵懒,长及腰际的头发用一根簪子简单地固定在头顶。下午的阳光y倾泻在她玲珑剔透的后背上,柔软白皙的肌肤有种玉一样的质感。她只是简简单单地坐在那里,不经意间却带着万种风情。
可坐在床边的另一个女孩却对她并不感冒,她的视线一直放在房间里的那台电视上,电视里在播放一部很有些年头的老电影,《罗马假日》。这是个浪漫却又令人遗憾的故事,讲述了公主安妮和记者乔之间魂牵梦萦而又失魂落魄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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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樱井小暮忽然也把手掌放在了脑门上,目光有些迷惘。“她......她怎么回答我的?不对劲,不对劲......”
影响范围这么大的吗?李苏在心里又把幕后的对手高看了几分,比了个手势:“跳过这部分,说下去。”
“哦,好......”樱井小暮愣了愣,缓缓点头:“后来我们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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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的弟、哥哥……”小暮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那枚龙蛋。“他还没……呃…孵化吗?”小暮试图寻找一个更加人性化的词语来形容,可结果她还是没有找到。
“没有,说是弟弟就好啦,反正他一直傻傻的。”夏弥对此倒不怎么在意。她伸手在龙蛋上摸了摸,栗色的眼眸里泛着柔柔的怜爱。“不过应该就是最近了吧……”
“我倒是蛮期待的,想看看你弟弟的模样。”小暮也伸手在龙蛋上摸了摸。触感冰凉而坚硬,光滑顺手,摸起来像是某种金属材料。
“听到没有?”夏弥轻轻地笑了笑。“你的小暮姐姐想看看你的样子,要早些长大哦。”
龙蛋里的那个生命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龙蛋轻轻的摇了摇。
“居然已经能够活动了吗?”小暮咂舌。“这太可怕了吧喂……夏弥?夏弥!你怎么了?”
原本放松的夏弥忽然绷紧了身体,双手摁着脑袋在床上缩成一团,表情狰狞,像是被人扔进了火堆里,樱井小暮凑到床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弥双眼大睁瞳孔里流动着刺眼的赤金色,像是金色的火焰席卷冰湖,她的指甲刺进头皮,伤口里流出了浓腥的鲜血。
电视里也传来了女人的惊呼。那是《罗马假日》里的一个小高潮,伪装成导游的乔带着安妮公主来到了那个著名的“真实之口”前,乔把手伸进那张石面的嘴里然后假装被咬住,安妮公主焦急地想帮他把手扯出来。可扯出来后乔的袖口里空空如也,安妮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之后乔的手又从袖管里钻了出来,明白自己被忽悠了的安妮公主和乔嬉笑着打闹成了一团。
其实这是个临时想出来的情节,原本的剧本里并没有这一段,甚至就连饰演女主角的奥黛丽·赫本对此也毫不知情。可也是因为她简单而又真实的表演,才让这个情节变得令人难忘。
“我…我…我忘记了……忘记了......”
不经意的,夏弥的余光瞟到了电视上,瞟到了那个豪爽大笑的失意记者身上,她吞了吞口水,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我......我忘记了乔......”
她牙关紧闭,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说完这句话后她脱力向后倒下,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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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樱井小暮把这个情况通知了我们每一个人,我们也集中到了这里直到现在。期间夏弥苏醒了几次,因为每一次她都有轻微的躁郁和自残的倾向,所以我们把她给固定住了。我们也考虑过在她清醒时注射镇定剂,但我们持续注射至额定剂量的两倍都没有任何效果。因为担心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们就没有再继续注射。”宫本志雄接过了话头。集合后尝试性的治疗方案都是由担任智囊的他来制定的,对此他也最有发言权。
李苏一直闭着眼睛,搭在夏弥额头上的手动也不动,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他们讲了些什么,所有人都像是雕塑一样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五分钟后,李苏睁开了眼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宫本志雄问。
“算是恢复正常了。”李苏从床边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