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下,一队队身着铁甲的兵丁持刀而立,在阳光下,铁甲映着幽冷的寒光。
铁盔、铁面、铁甲、铁裙、铁靴谓之以铁人。
这便是郑家军最为精锐的铁人军,也是郑成功为北伐特意于全军精选,并加以严格操练的精锐。自其于镇江初战以来,可以说是未曾有一败,甚至在杭州时,更有过五百铁人军大破万余清军的战绩。
而此时,这万余铁人立于战场之上,却似一座铁山似的屹立着,手持斩马刀的他们,无不是凝视着前方,凝视着福州城。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破城的一刻。
在晨曦之中,福州城就像横卧于土地上的卧龙似的,石砌的城墙就像龙身,突然不知是不是幻觉,那龙腰动了,猛个向上向内翻腾起来。
“轰……”
在那声巨响之后,亲自率领万余中军铁人军的林凤,只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穿着厚甲的他猛的一举手中的斩马刀,然后爆喝道。
“铁人军……破城!”
“破城!”
在雷鸣般的喝吼声中,上万名铁盔、铁面、铁甲、铁靴的铁人军,手持斩马刀,一马当先的向着那烟雾中冲去,他们的速度不快不慢,他们的脚步声就像是雷鸣一般在大地间回响着。
在呛人的烟雾中,就像是千万万马袭来似的,让那些在剧烈的爆炸中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清军兵卒,只生出一阵发自内心的惶恐,他们甚至惊恐的往后退着,即便是有上官的督促,他们也只是往后退着。
终于,在那灰黑的烟雾中,一个身影出现城头上,铁盔铁面刚刚涌出烟雾的瞬间,一道冰冷的刀锋便朝着前方斩去,那瑟缩着的清军兵卒甚至都不及发出惨叫,就被斩成了两截,铁人军是郑军的精锐,而中军铁人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原本这是对付清军骑兵的杀手锏,此时,面对清军步兵的时候,就像如猛虎扑羊似的,斩马刀向向方劈砍的时候,锋利的刀锋划过清军兵卒身体时,轻易的便将其斩成两截,那血水顿时便像喷泉似的在断体之间飞溅着。
“杀虏!”
一声闷喝从铁面后方传出时,在铁面的遮挡下,那声音显得有些嘶哑,甚至让人听起来有点儿像是从地狱中传出的厉鬼的嘶嚎。
而对于清军来说,这些铁人就像地狱中冲出来的厉鬼,他们就像一阵旋风似的,挥舞斩马刀,在人群之中冲杀着,即便是平日里最为武勇的兵卒,甚至也不及其一刀,那刚举起的刀枪,甚至被会斩马刀猛的一下斩断,至于人稍微跑慢一些,就会被斩成两截。
在千余铁人军沿着塌陷的城墙冲上城头,在城头上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的时候,近万铁人军就像是幽冷的巨浪似的,猛的一下涌进了福州城,他们迅速冲过满地的土石杀入街上,在看到街上杀过来的清军时,他们一边冲一边沉声喝道。
“汉人速退!汉人速退……”
这些铁人军口中所喊的是闽南话,对于那些来自辽东的清军自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双方碰撞上的瞬间,那冲上来的清军就像是撞在礁石上的浪头似的,瞬间变得粉碎,斩马刀猛烈的劈砍着,当头砍下的时候,那些清军甚至都来不急发出惨叫,就被砍成了两断,身首分离之中,在铁人军的前方一阵阵喷涌出来的血雾瞬间便弥漫了整个街道。
“杀虏!”
作为中军统领的林凤又一次发出一声呐喊,铁面后方的脸膛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在他看来,这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铁人军的进攻。
“杀虏!”
随着他的这一声呐喊,正在冲锋陷阵的铁人军,又一次发出这声呐喊,这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在福州城响彻着,甚至直达云霄。
震耳欲聋的吼声传来的时候,躲在院落中的蔡而熤从门缝中看到,让他热血沸腾的一幕,他看到了一队队铁人在街道上冲杀着,那些铁人就像是传说中的铁浮屠一般,像石碾似的在街上碾压着试图阻挡他们的清军,他们在冲杀的时候,完全不顾个人安危,不顾面前的刀枪箭雨,就像那性命不是他们似的,他们不断地向前进攻着,尽管不断有人被击倒,便是其它的人却连想都不想,就像是疯了一样向前冲,也不向四周看看有没有人跟上来,只管与面前的清军撕杀着。
血雾在街道上弥漫着,而当那一阵阵“杀虏”声传入耳中的时候,只让蔡而熤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之中,他甚至为之而激动,甚至忍不住跟着他们的呐喊声在那里呐喊着。
“杀虏……”
就在这一声吼声于他的嗓间发出的时候,远处似乎有其它的声音传来了。
“嘟……”
即便是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这声音都显得有些异样,在异样的声响之中,沉闷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只见一个个庞然大物出现在街头,出现在清军的后方,那些原本在铁人军的进攻下,步步退却的清军兵卒,在看到出现于身后的庞然大物的时候,那绝望的脸上无不是露出了笑容,原本的惊恐也消失不见了。
这些庞然大物正是耿继茂的战象,十几头战象在象奴的驱使下,正缓步朝着正在冲杀的铁人军冲来,这些战象无一例外的身上披着盔甲,战象背上的兵卒手拿弓箭,随时准备射杀周围的敌军。
“那是什么东西……”
几名盔甲已经血染红铁人看到冲来的大象时,目中尽是惊讶之色,他们并没有见过大象,尽管在象棋上有象,但是此象非彼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