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易凡冷喝:“你却说来,那举人心,可是方举人的心?”
众人一惊,皆看去,就见朱尔旦面色一白,冷汗直流,浑身哆嗦的道:“应该是,但我是不知情的,都是那妖魔作恶,和我无关啊。”
去年秋润之前,杭州城中老举人莫名其妙死去,被人挖了心脏,此事官府查了许久,始终无法破案,最终成了一件悬案。
没想到,此件凶案,居然和陆判有关,知府大怒:“好一个陆判,哪有半点正神气度,分明就是一个邪神。”
朱尔旦吓得跪倒在地,他也不傻,去年秋润之前老举人被人挖去心脏,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自然判定陆判给他换的,就是老举人的心。
但此事太过离奇,而且与他有关,自然不会到处说,更不会去揭发陆判。
邓老爷点点头,对接下来的事,有些猜测,面色不是很好看:“倒是解决了一桩悬案,你继续说下去。”
朱尔旦也破罐破摔,不再隐瞒。
……
朱尔旦一日和同窗喝酒回家,夜已深,见房中灯火通明,推开门就见自己妻子躺在床上,而陆判正拿着刀斧往下剁。
“陆兄,你这是为何?”
朱尔旦惊得酒意散去,退后几步,十分害怕。
陆判不说话,只专心切割,片刻后就停手道:“你前些时日跟我抱怨,说妻子长相丑陋,想要让其变得美貌,我这不是完成你的心愿么?”
说着,退后几步,道:“你且再看看,可否满意?”
朱尔旦上前几步,就见自家妻子的头颅摆在一旁,而镶在妻子脖子上的则是一个美貌如花的少女,一时间居然心动,吞了吞口水,道:“陆兄,这少女头颅是?”
陆判轻笑:“这事说来也巧,近些日子,有一户人家女儿刚死,我就摘过其头颅,接在你妻子脖子上,贤弟如果不满意的话,为兄再换就是。”
朱尔旦面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旋即一收情绪,深深鞠躬道:“十分满意,多谢兄长为我做的这些事。”
……
听到这里,众人哪里还猜不出,这被换了的头颅,就是邓小姐。
在一旁的美妇,早就哭得不省人事,被丫鬟扶下去歇着了,而邓老爷面色更是铁青,一摔茶杯:“简直混账,无法无天。”
说罢,就对旁边的知府抱手道:“知府大人,如此妖魔,还请派兵捣毁神庙,免得再做恶事,危害百姓。”
知府重重放下茶杯,点点头,站起身:“邓公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办。”
对旁边的侍卫说了几句话,等侍卫出去,他对易凡几人道:“几位法师有大神通,避免妖魔逃脱,还请一同前去。”
易凡几人站起身,拱手道:“这是自然。”
一行人出了邓府,就见外面早有马车等候,另外有数十个官差,其中一个禀报:“大人,小的已派人通知王将军,他随后就到。”
知府点点头,道:“可派人通知巡抚大人?”
作为顶头长官,巡抚乃从二品大员,掌管军政大权,调遣兵员,自然要经过他的允许。
“小的已经拿着您的帖子通知。”那人回答。
见一切妥当,知府回身和邓老爷商量,片刻后上了马车,其余人跟上。
城隍庙在城西,一行人打着火把,浩浩荡荡而去,走了小半个时辰,就见前面马蹄声大作,如同雷鸣。
不一会就见一片火光,却是数不清的官兵赶来,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铁甲,骑着战马的将领,见了知府车架,下马行礼:“陈行见过知府大人。”
知府掀开帘布,问:“起来吧,事情已经明白?”
将领起身道:“大人的帖子已经看过,捣毁邪神庙宇,防止有百姓冲击反抗,已经领兵一千,余者从城外军营正在赶来。”
“既然一切安排就绪,之后就看陈将军的了。”
“知府大人放心,末将定会捣毁神庙,有乱民敢冲击,格杀勿论。”
两人说完,队伍汇合在一起,在黑暗中,犹如一条庞大的火蛇,快速的涌向城西,半个时辰后,终于到达地方。
城隍庙占据广大,有主殿一座,偏殿几栋,此时却静悄悄,死寂一片,大门紧闭,仿佛不知外面有大批官兵到。
陈姓将领抽出刀,狠狠一挥:“给本将围住,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过。”
立即分出数队官兵,抽出兵器,快速围住城隍庙,一时间刀剑齐鸣,杀气腾腾,本来死寂的黑夜,嘈杂一片。
“给我撞开大门,里面的人,全部给我拿下。”
陈姓将领一声令下,就有十几个官兵抬着木桩,使劲撞击大门,如此数下,大门轰然倒下。
官兵鱼贯而入,就听里面惊叫之声,接着十几名穿着道服的人被押出,原来是城隍庙中主持和道人,见了外面情形,大腿一下子软了下来,只低头伏在地上。
“助纣为虐,罪责难逃,押下去。”
陈姓将领挥手,让人把十几名道人押下去,就在此时,不远传来呼喊声,众人看去,居然是数以千计的百姓,手持锄头镰刀,有些更是拿着棍棒,满脸疯狂的冲向这边。
“不好,这群暴民反了,保护大人。”
陈姓将领一声令下,就有官兵列成一队,刀剑向外。
易凡几人对视一眼,看向那十几名道人,定是他们提前知道消息,通知信徒的。
易凡上前,指着为首的一名道人:“你等怎会提前知道消息?”
道人面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