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对,一别两宽是指夫妻分别,宋乔苏稚是我老婆,这话您应该跟母亲说。”
“咳咳咳……老夫很想笑,就是笑不出来,呵呵。”
瞅着卫青虚弱的模样,云琅觉得浑身发软,懒懒的坐在卫青身前的脚踏上,对皇帝道:“陛下应该下旨的。”
刘彻冷冷的看了云琅一眼道:“下了,他不遵旨,朕有什么办法?难道砍头吗?”
云琅点点头,他发现刘彻还是很懂黑色幽默的。
“云琅,你自称这世上无事可以让你为难,现在怎么说?”刘彻又习惯性的开始怪罪别人了。
“如果用苏稚提炼出来的虎狼之药,应该还有一点时间。”
卫青摇头道:“苏稚每次往老夫血脉中灌药,老夫痛苦不堪,每次施药之后老夫就要高烧三日,人家平生只死一次,老夫却要死无数次,不划算,一别两宽,一别两宽。”
刘彻嗤的一声冷笑道:“原来你云琅也不是神仙,也有你做不到做不好的事情。”
云琅好生无礼的摊开四肢将头靠在卫青的床榻边上懒洋洋的道:“我若是神仙,必定会当着陛下的面说很多陛下的不好之处,然后哔的一声跳上云端,趁您不备,再跳下来说您的不是,然后再跳走……”
刘彻没有发怒,反而点点头道:“这倒是一句实话,你还没有杀了朕的胆子。”
云琅摇头道:“跟胆子没关系,主要是您要是没了,微臣这些年的努力也就化作东流水了。”
卫青呵呵笑道:“好了,无君无父的话在我这个将死之人面前说说也就是了。
既然你已经看过我了,就走吧,去外边戴孝跪着也好,还是回家睡觉也罢,都行,就是莫要来烦我了。
陛下也请离开吧,微臣有些话要对长平说。”
云琅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不等去病回来吗?”
卫青摇头道:“不等了,我等不及了。”
云琅跟随刘彻出了门,这才发现东方已经微微发亮,新的一天将要到来了。
刘彻没有说话的心思,云琅也没有这个心思。
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台阶上,就等长平出来报丧。
当长平压抑的哭声从屋子里传出来的时候,刘彻长叹一声道:“人生苦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