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失去他,所以从来都不敢点破。
彼此心底都有一杆秤。
可惜……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可以轻易拒绝的人,一定不是重要的人。
一个对于自己很重要的人,连拒绝,都觉得残忍。
所以很多感情,哪里是道德婊一句,不喜欢就直说,那么容易……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里,彼此相拥汲取温暖,为了不互相伤害而承受着太多秘密,这才是生活。
“蒲杨,我有喜欢的人了,这辈子都不会变。”
林清栀冷着脸,心凉如水。
果然,下一秒少年穿着病号服,怒气横生地冲出病房,门被摔得震天响。
所有的反应,如林清栀所料。
她重新捏着穆香椿那封信,仔细思索信里的内容。
他走了。
离开京城,离开春城,离开这个世界,他要去一个与世隔绝,只有化学的地方。
而坤爷,只能辜负。
而越湛,只能抱歉。
那么那批货呢?
他就是掌握那批货的人,一走了之,不管那批货了么?
穆香椿真的没有留下线索?
林清栀不信。
他是个重度强迫症。
从他平常的生活起居日常都可以看出来,洗澡必须洗十二分钟,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刷牙必须刷二百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系扣子的顺序,就跟结婚的规矩一样,一步一步,不会逾越。
这样苛求细节的人,会丢个烂摊子?
林清栀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不过……
只有越湛知道了……
她四处望了望医院,这里是校内的医院。
不是军医院。
她得等下次轮休再出去找越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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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杨果然不再理她,似乎是跟她赌气,还看见她就跑路。
好像两个人是什么仇人似的。
弄得林清栀的几个室友都奇了怪了:“许小寒,你挖了那个蒲杨师兄他们家祖坟啦?为啥他对你苦大仇深的样纸?”
“我……我比挖了他家祖坟还过分。”
她玩弄了蒲家俩兄弟。
其实对蒲杨好,还有个目的,就是气死蒲枫。
对蒲枫从前没撕破脸皮,还有个目的,就是吊着蒲枫。
她有她的一套虐渣心经。
硬的来不了,就来软的。
林清栀没有想到,再过不了多久,她连硬的都可以来了。
只要有越湛在,天王老子都要对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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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艰难睁开眼,整个人好似睡在云层里,灵魂漂移不定,随着窗外射进来的光线而虚浮空游。
越湛第一次感受到虚弱的滋味。
整个人仿佛一个老年人,失去了所有的精力,变成了行将就木的僵尸。
死亡……
鼻尖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他想起自己遇到偷袭的那个夜晚,巷子里寂静无声,树上偶有几声蚂蚱声,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居然是形容他的。
几个男人一起堵住他,拿着枪不断追杀,短短几分钟,他枪杀了其他几个人,却偏偏没有打中最后一个,反而在枪战中被乱枪射中了几发。
血液和枪弹的味道特别浓重,胡同里窗户纷纷打开,有几个人的脚步声急匆匆传来,那个人权衡再三还是趁夜跑掉,他估计越湛是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