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了,咱们问一问姓名,家在何处,感谢一番,挑个合适的日子,咱们再登门致谢。”沈香苗笑道,一边去看这不曾留了姓名的英雄到底是谁。
这一瞧,到是让沈香苗愣了一下,更是失声喊道:“八斤?”
“八斤?”夏冰也略愣了一下。
她是从沈香苗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的,而且因为听到这个名字时是因为事关蜀香阁,因此印象颇深:“姑娘是说,这人是八斤,天然居里头的那个伙计,八斤?”
“不会错的。”沈香苗也是点了点头的。
“那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一旁的卢少业摸了摸下巴,道:“这个八斤不是个心地不良,爱钻牛角尖之人么,先前不是还伙同这闫明宽做下了错事,现下竟然要和闫明宽为敌,出手救了你们了?”
“这个婢子也不晓得个中缘由,但救我们的人,是这个人没错的,这一点婢子敢拿性命担保。”夏冰拍了拍胸口,道。
“夏冰虽说表面瞧着大大咧咧的,却是个记性极好的,认人更是过目不忘,她所说的应该不会差。”沈香苗说道,看了卢少业一眼:“只是这个中缘由,怕是得等到八斤醒了才知道了。”
“先请大夫好好医治。”沈香苗说道,接着又叮嘱道:“用上好的药材。”
既是救了沈巧慧和夏冰,无论是是因为什么,也无论是谁,从前做过什么,此时都是他们沈家的恩人,绝对不能有些许的怠慢。
“夏冰你便留下照顾一番吧。”沈香苗吩咐道:“虽说有不少人在,大夫也马上过来,但必定都是男子,怕是不那么仔细。”
方才沈香苗不曾说话之时,夏冰就想自告奋勇的提出来照顾此人,以求报答自己的感激之情,现在沈香苗发话,夏冰自然是高兴万分,兴冲冲的应道:“是!”
接着,就赶紧去打热水,帮着擦拭八斤脸上的血污。
片刻之后,大夫赶来,仔细看诊了一番。
大约是因为身上穿的厚,或者是那些人吃了些méng_hàn_yào,体力不支的缘故,八斤的骨头不曾断掉,身上都是皮外伤,伤口多,但并不算深,而昏迷的缘故,则是因为过于劳累,加上流血有些多的缘故,需仔细养伤,好好调养。
稍后又开了方子来,让去抓药,四个时辰煎服一次。
暗卫们按照大夫的说法,分头行动,由夏冰在后院里头煎药,稍后给八斤喂下。
沈香苗则是到沈巧慧的屋子里头,接着去陪她,免得她晚上突然醒了,看到旁边没有人而害怕。
桌上上头燃着的蜡烛,火苗一下下的跳动,外头皎洁的圆月,悄然升到最高处,接着是渐渐的西沉。
已经是后半夜了,夜深人静的,几乎所有人,乃至整个大地似乎都进入了梦想,安静无比。
此时的沈香苗,也睡着了。
不过并非是躺在床上好好的睡的,而是在刚才之时,坐在沈巧慧的床边,睡意上来了一阵,让她难以支撑,伏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这个样子就能睡着,想必一定是累的紧了。
卢少业看着沈香苗坐在矮矮的圆凳上头,双腿十分不自然的蜷缩在一起,以双臂当枕头的模样,十分的心疼,却又不敢提醒她。
若是喊醒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睡着了,卢少业顾忌这个,但又担忧夜里头凉,就拿了件披风,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公子,去歇息吧。”友安劝说道:“连续几日的奔波,今日又遇到了这种事情,一定十分劳累了。”
“嗯。”卢少业轻声嗯了一声,回到自己所住的那间屋子,歇息去了。
随着这圆月的渐渐西沉,这夜色是越来越浓,更是越来越暗,大地几乎都笼罩在了一片的黑暗之中,鲜有光亮之处。
然而此时的顾家,可谓是灯火辉煌,恍若白昼。
院子里头,廊下站着的顾长云,脸色阴沉的比此时的天空还要黑上几分。
“大哥。”顾长凌低声唤了一句。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顾长云喝道,声音响亮,惊的旁边的顾长风险些下意识的往一旁蹦跶了半步。
在发觉这声怒吼并非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顾长凌时,这脸上的惊恐不减反增,更是十分的担忧。
顾长云身为长兄,自是有兄长应有的风范,以身作则,爱护弟弟,兼顾宗族责任,尽管有的时候有些自己的小性子想着轻松自在一些,不想受那些族中规矩的约束,但整体来说,绝对是恪守规矩的典范。
顾长凌时二哥,因为从小体弱多病的缘故,不爱言辞,性子难免冷了一些,但却也是个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有着世家公子应有的风华。
这两位平日里一向是兄弟情义深厚,兄友弟恭,连嘴都不曾拌过几句,现下竟是起了这样大的争执,还能让顾长云发了这样的火,着实是少见。
确切来说,是头一回见。
顾长风连话都不敢说上半句,只能在一旁乖乖的站着。
“大哥,自然是长凌的大哥,不会有分毫的改变,长凌自然记得。”顾长凌说道,语气淡然,一如往常。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大哥,就要知晓要听大哥的话。”顾长云听顾长凌这样说,尤其是看到顾长凌的脸色不是很好,心一下子软了一半,语气也带了丝丝的温柔:“手中的事,不许再做,往后更不许出了这向丰城。”
“尤其不能再去接触卢少业这样危险的人物,现下卢少业与福王不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