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已经将锅里的油烧的热热的,沈香苗放了姜末炝锅,黄色的小颗粒在油中滋啦滋啦的冒起了泡,独有的料香立刻就散了出来。又是滋啦一声,肉丝入锅,在锅铲的推到下在锅里打起滚儿来,很快也就变了色。
肉炒好后盛出来,等锅里的油再次热的时候,把西瓜皮和切好的青椒、红椒丝等放进去翻炒,大火之下,水瓜皮中的水分很快被蒸发,再把刚刚炒好的肉丝放进去,撒入少许盐后即可出锅。
西瓜皮的翠、青椒的青、红椒的红、肉的浅酱色,四种颜色交相辉映,随着扑鼻而来的肉香和瓜皮的清香,光是看了闻了便觉得垂涎欲滴。
西瓜皮肉丝做好,沈香苗把长豆角在开水里汆烫熟了,配麻酱拌了,做了麻酱长豆角,蒜泥拍黄瓜,外加一盘青椒鸡蛋。
忙活完这些之后,沈香苗搬了小方桌到枣树底下,盛了菜,拾了满头,舀了绿豆汤放到桌上。
今儿个太阳大,风却是不小,枣树长得茂盛,树荫下阴凉又凉快,反倒是比在屋子里头舒服的多。
摆完了饭,沈香苗叫了铁蛋出来吃饭。
吕氏这时候也刚好把沈顺通和杨氏请了来。
在路上的时候,二老便听说了铁蛋去大柳树村读学堂的事儿,又听说了沈香苗往后要在月满楼卖卤串儿,再不用日晒风吹的在街上讨生活,十分高兴。
到了院子里,瞧着姐弟俩摆好了饭,却一人搬了小板凳坐在一旁,不动上分毫,不像是沈福田的那对儿女,总是眼巴巴的盯着菜盘子,生怕少吃了一块肉,更是觉得姐弟俩十分有规矩。
“香苗和铁蛋真是懂事。”杨氏不由得感慨并夸奖了一句。
“是呢,这桌菜也都是香苗做的,今儿个还特地买了瓜回来,说是给爷爷奶奶解暑,可甜了,等下了我给你们送过去。”吕氏顺着说了两句,笑着拉了凳子让杨氏和沈顺通坐下。
沈香苗笑眯眯的递了洗干净的筷子过来:“爷爷奶奶快些坐下吃饭吧,刚炒的菜,还热呢。”
“香苗丫头越发乖巧了。”沈顺通笑着接了筷子过来,先夹了菜到碗里来吃。
其他人这才动了筷子。
吃饭期间,说起了收麦子的事儿。
吕氏生怕大嫂徐氏又在二老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刚想张口解释解释。
沈顺通却先张了口:“这收麦子啊,活重事情多,按说呢你们几兄弟分了家也是一家人,该合计着齐心协力一起做活,可今儿个老三来找我们说了好些个话,我觉得也是在理,这大锅菜熬出来,难不保哪个菜炖的太烂,有的菜又夹生,还是各做各的,省的这本来好好的菜做的都不好吃了。”
这话,显然是话里有话,借了大锅菜这个说法,暗指其中的不公。
沈顺通说话保留了几分,杨氏却是个什么话都挑明了来说的,轻咳了一声:“老大这么多年,说起来也没帮过二房、三房什么,倒是待那徐栓子跟亲兄弟似得,算个什么事儿?谁家的老大也不是白当的,就该多做活,多出力。我也觉得老三的话说的不差,咱那两亩地每年收的麦子、棒子,咱们老两口能吃上多少,多的还不是让徐氏偷拿着贴补娘家了?依我看啊,往后就这么来,也让老大一家长长记性。”
徐氏平日小气,孝敬二老的东西向来不如三房多,这也就罢了,有时候甚至还要拿孤儿寡母的二房来说事,恨不得比吕氏拿的还要少,再加上徐氏素来喜欢贴补娘家,在家里强势生生压了沈福田一头,杨氏这心里怎么也下不去,对徐氏的厌恶自然是少不了的。
沈顺通虽未再吭声,却也点了点头,显然十分赞成。
二老看事情通透,凡事也都讲一个理字,从近期家中大小事来看,也都是一晚上端平,并没有偏袒、偏向谁。
沈香苗对沈顺通和杨氏,是打心里的喜欢和尊重,只想着往后好好孝顺二老。
沈香苗把菜往二老面前推了推:“爷爷奶奶也别因为这些事生气,没的气坏了身子,还是快吃菜吧。”
“姐姐炒的菜可香了,爷爷奶奶再不吃,怕是都要被我塞进肚子里去了。”铁蛋扮了一个鬼脸。
“还是我这孙子、孙女孝顺。”杨氏一脸慈爱的看了看沈香苗和铁蛋两个人便都是低头吃饭。
四个菜,各个都做的十分可口。
麻酱豆角自不必说,之前老两口都是吃过的,浓郁香的好吃。
这蒜泥黄瓜和青椒鸡蛋,两道寻常不过的家常菜倒是做的有滋有味。
前者蒜泥的清香味十足,黄瓜又脆又嫩,吃起来好吃的不得了。
后者青椒翠绿,鸡蛋金黄,尤其是那青椒并不像寻常人炒的那样是变了色的软趴趴的口感,反而比新鲜的时候更显得青绿,口感也是爽脆可口,咸淡适宜。
而压轴菜西瓜皮炒肉丝就更不必说了,肉质鲜嫩,嫩的在唇齿间一滑而过,似乎不用嚼就顿时融化了一般,西瓜皮带了些微微的甜味,吃起来鲜味十足,尤其是那翠、红、绿、肉色的多种融合,吃上一口之后,便停不下来了。
杨氏和沈顺通连连夸赞沈香苗手艺精进。
沈香苗自然是笑着应了,不停的给二老夹菜。
两人自然是更加高兴,一边吃饭,一边说了会儿话。
问了问沈香苗近日卤串生意如何,问了问铁蛋今日读书怎样。
姐弟俩自然是问什么便答什么,只不过两个人都是捡了好的说,乐得沈顺通和杨氏都乐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