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晟顿时来了兴致:“吴大夫且说一说,六皇子有无治愈的可能?”
“回皇上,此时小民不敢断言能一定治好,但也有法子可治。”吴高毅答道。
这话,顿时让卢泽惠喜出望外:“吴大夫此言当真?宫中太医皆说,六皇子之病症,唯有缓和余地,断然没有治好的可能,吴大夫所说的治愈,可是根治?”
别到时候只是缓解一二,并不能完全治好,便是空欢喜一场了。
秦铭晟也是问询:“吴大夫所言,可是能够除了根儿去?”
“正是。”吴高毅点头:“小民所说,正是根除病根儿,只是此事小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是试上一试。”
“那你且说一说,有几成把握,若是治不好,可会让病情加重?”秦铭晟问道。
“七成。”吴高毅接着道:“若是治不好,倒也不会让病情加重,不过也就是如此而已,而小民所用的法子,皆是温补之术,不会伤到六皇子的身子,即便不能根治,也会让六皇子病情略有缓解。”
“只是……”
“吴大夫有话,不妨直说。”卢泽惠道。
“只是,小民从前生活在边疆,所用的法子只怕与寻常大夫所用法子不同,而所用的药材也与宫中太医所用药材不同,届时,还望皇上,贵妃娘娘莫要心存疑虑,对小民质疑。”吴高毅低头道。
“这……”秦铭晟对此有些疑虑,看了一旁的卢少业一眼,更是对卢泽惠低声道:“如此,可否妥当?”
到底是民间的游医,医术是否高明,着实也是未可知,而对方心地如何,是否能够尽心竭力的为六皇子治病,会不会心存不忠之心,也都不能完全确保。
秦铭晟到底是不敢拿了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来试验。
卢泽惠则是道:“皇上,此事臣妾心中也是颇有疑虑,只是小六如此,若是不治的话,只怕往后一直如此,甚至极有可能夭折,若是这般的话,到是不如试上一试,总归也了了一桩的心事。”
说句直白的话便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皇上,此人因为被吴家救了性命,因此对大秦对吴家都忠心耿耿,先前崇州案之中,也是颇有功劳,人品端正,应该可用。”卢少业在一旁道。
“保险起见,不如先试上一试,暂且看看功效,所开的方子,也可让太医院拿去先仔细查看一番,看看有无什么不妥。”
若是不妥的话,这是皇宫,自然是秦铭晟与卢泽惠说了算的。
更何况,吴高毅也没这个胆量敢造次。
“如此,那便试上一试吧。”见卢泽惠与卢少业皆是如此说,秦铭晟便也就点了点头。
“是,多谢皇上信任。”吴高毅谢了恩,便到一旁去写了方子,随后跟着莺儿去太医院去拿药材。
接下来,吩咐人为六皇子熬药,吴高毅则是给六皇子用其他的方法诊治。
将上衣褪去,抹上吴高毅所配制的药油来,将手掌,脚底,胳膊,乃至胸口处的穴位一一进行按压,尤其是心口处,一直揉搓到皮肤发红、发热为止。
一套手法下来,六皇子不知道是疲倦还是因为按摩穴位的缘故,随后是沉沉睡去,而睡醒之后,便是嚷嚷着喊饿。
这让卢泽惠与秦铭晟皆是十分意外。
六皇子一向病弱,加上平日里汤药喝的极多,因此六皇子脾胃一样不好,饮食不佳,速来饭菜进的不香,一直是卢泽惠头痛之事。
平日里正常吃饭,塞都塞不到口中的,今日却说肚子饿,且饭量比寻常大了一些,足以说明与从前的不同。
不过是喝了一顿的汤药,让这吴高毅给按摩了一次,便是有这样大的功效,若是坚持让吴高毅给治病,必定是能够根治了六皇子的病症。
卢泽惠喜出望外,对吴高毅再无任何的不信任。
而秦铭晟,也是略微放下心来,只同意让吴高毅出入宫闱,给六皇子诊治病情。
皇后俞氏这段时日,心情起伏不定。
在得知突夏国连连催促大秦国订下议和条件时,她是惶恐不安,只担忧秦叡泓会被送去做质子,那她所有的辛苦与打算便会付之一炬,因此让俞氏几乎是愁白了头。
而在得知即将被送去做质子的并非是秦叡泓而是三皇子时,俞氏顿时十分欣喜,只是片刻之后却又遗憾满满。
送走的是三皇子,而不是六皇子,不是她眼中钉慧贵妃的儿子,着实是让俞氏觉得反气愤不已,懊悔没有趁机除掉六皇子。
尤其是这两日得知卢泽惠从外头请了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六皇子的心疾之症有可能被治好。
如此一来,俞氏便是越发的忧心。
毕竟六皇子从前有心疾,即便有秦铭晟的关怀和宠爱,到底是个病秧子,不可能被委以重任,可现如今六皇子若是治好了病,成为一个健康孩子的话……
秦铭晟春秋鼎盛,往后的时日还长的很,六皇子也有的是时间长大,这许多的事情便是不太好说了。
俞氏越想越觉得心中焦急不安,但此时她尚在禁足之中,也没有旁的法子可想,思来想去的,只好派人去请秦叡泓来,好商议一下对策。
为防止秦叡泓不来,俞氏便谎称自己身子不适,让翠珠更是说的十分严重。
秦叡泓是个孝子,在得知俞氏身子不适时,几乎是放下了手头的事务,更让人炖了燕窝来,去瞧俞氏。
但到了俞氏宫中,却是瞧见俞氏坐在正殿内,且面色红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