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镣铐、牛筋、藤条……
西门青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摆在地上的各种刑具。她现在已经和武大郎分了手,从现在起到七月十七随潘巧莲出嫁的这段时间,理论上她是潘巧莲的奴婢!
“潘姐姐,你是要用这些刑具打奴家吗?”西门青笑吟吟地发问。
“是的!”潘巧莲气鼓鼓地说,“若是你不服管的话!”
“哦,”西门青点点头,又认真地问,“姐姐,是你来打,还是大郎来打?”
“自是我来打!”潘巧莲气呼呼地说。
“可是你会用这些刑具吗?”西门青又问。
用刑具?
潘巧莲认真地想了想,好像自己真的不会用啊!早知道就该找人学一学的。
“这些东西大郎用得可好了!”西门青这时用充满柔情的语气对潘巧莲说,“大郎最喜欢用牛筋把奴绑上,再用鞭子和藤条打奴……他管这个叫行家法!”
“啊!”潘巧莲被西门青的话吓了一跳,“大大大郎恁般凶的吗?”
在她的印象中,武大郎可是个非常温柔的男人……不对!武好古过去很温柔,可是这一年多来性情大变,越来越凶了!说不定真的会打西门大姐姐!也不对啊,西门青不是很凶的吗?
“你就让他打?”
西门青点点头,“是啊,奴是官人的人,官人要行家法,自然只能受着……等姐姐嫁过去就知道了。”
“等我嫁过去就知道……”潘巧莲心说:什么意思?武大郎还敢打我?
“不会的,”潘巧莲咬咬牙,“大郎不会打我的!”
“官人自然不会打骂姐姐,”西门青走到潘巧莲身边,拉起着她的纤手,柔声道,“便是官人恼了,奴也会替姐姐受着打骂,奴是媵妾,就该替姐姐挨打的。”
呼,这还差不多!
潘巧莲心想:等嫁过去了,一定不能让武大郎欺负自己……不过西门青也不能随便欺负。行家法家规什么的,也得自己同意,可不能让他一个人说了算!当然了,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打的,哪怕犯了错,也只能打西门青!
“西门妹妹,”想到西门青以后少不了替自己挨打,潘巧莲就拉着她一起坐到了一张卧榻上面,安慰她道,“以后不许他随便打骂你,就是你有错,也得我同意才能打骂。”
“嗯,奴家都听姐姐的。”西门青感激地点点头,接着又说,“其实官人的打骂,奴家也受得,奴家从小练武,身子可结实了。只是,只是……”
“只是甚底?”
西门青叹了口气道:“只是官人如今越来越好色了……”
没错!潘巧莲也深有同感!
武大郎身边时不时就会冒出个美女,真是管也管不住啊!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姐姐,奴家只是个妾,”西门青低声说,“自是管不住大郎的,可姐姐你是妻,是堂堂正室啊!可不能任由他整日往家里招女人啊!”
“对!”潘巧莲点了点头,随即又蹙起秀眉,“可是,可是我要怎么管他?”
西门青笑了笑,给潘巧莲支招道:“姐姐,官人可以纵情声色,无非是因为有钱。你要管他,就得把他的钱袋子都看起来。只要不能敞开了使钱,自然就没有恁般多的绝色来投怀送抱了。”
“是吗?”潘巧莲有些将信将疑。
西门青肯定地道:“就是如此。”
潘巧莲问:“可是我要怎么管他的钱?”
武好古大约做梦都不会想到,西门青和潘巧莲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一条战壕里面的战友了,而她们共同的敌人,居然就是武好古!
现在不是潘巧莲管教西门青了,而是西门青和潘巧莲一起商量着要怎么管武好古了!
这下武好古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可要到头了!
西门青大概早就琢磨着要把武好古出卖了,现在已经有了主意,她对潘巧莲说:“姐姐,据奴所知,大郎的钱是分成两部分的,一部分投在佳士得行里面,这是大头;一部分则是平常花销的钱,也是由佳士得行的大账房张熙载管的。其中他平常花销的钱,又来源于佳士得行的分红、卖画所得、旁人的馈赠(受贿)和官俸。
姐姐若想管住官人的口袋,就必须一边看住佳士得行和他的其他买卖,一边盯着家里的钱,可不能紧着他乱花。”
“对!不能让他乱花。”潘巧莲问,“可是要怎么管呢?”
西门青早就想好法子了,她说:“首先是成立内账房,把家里的钱管起来……家里的钱,一定要由姐姐亲自掌握。
其次,就是要入股官人的佳士得行和马上就要开始的界河商市。”
“入股?谁入股?”
“自然是姐姐啊!”西门青说,“姐姐不是有三十万缗嫁资么?姐姐的这些钱,总要有地方投,不如就投在自家的买卖之上。姐姐入了股,自然就能往佳士得行和界河商市派人了。这样,官人的口袋便在姐姐的严管之下了。”
西门青其实也是佳士得行的股东,在来开封府的路上也问了不少佳士得行的情况,得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这间新开张没多久的商行已经分了三次红,分出去了十万缗的股息,其中五万缗进了武好古的口袋。
这间商行分红恁么勤,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的确赚得多啊!二嘛,自然是武好古花钱如流水,行贿花了不少,给马植买官也花了不少,为了把西门青搞到手又花了不少,之前给端王大婚还送了一份厚礼,还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