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甘谷镇,一名汉人将领,大胡子,身体敦实,脑袋像萝卜长胖了那样,两支手臂像猿猴那样长,腰里挎着一柄明末的鸳鸯刀,穿着五品的武将官服,站在那里挎着刀大声吆喝着。
这已经是他们同华夏军第九野战师的第九天的争夺战了,为了这个路口的小镇,他们费劲了力气,近一万汉军旗士兵管理的八万高句丽兵,死伤三万有余,汉军旗兵也死伤了三千有余,但双方就是谁也没有奈何了谁。
道路是打通了,但甘谷镇还在清军手里,清军一日不退出甘谷镇,第九野战师就一日不能离开这里,作为第一次同清军交战的第九野战师第三旅在这九天里面付出了三千人伤亡的代价才守住了谷口,并且建立起了同甘谷镇对峙的营地,这对于只有四千五百人的第三野战旅来说,已经伤亡百分之七十五,他们自然而然的被替换了下去。
接替他们的是第二野战旅的两个团,还有骑兵团的一个营,民兵精锐大队的一个小队,其他的兵力都在附近十几里地的山头上守卫着,这些山头也是双方争夺的焦点,一旦某一个山头被敌人拿下,整个这条线后面的物资补给通道就会被掐断。
不过幸好,第三野战旅付出了巨大伤亡,还是将敌人堵在了山口外面,并且在敌人面前建立了营地防守敌人,一直等到了增援部队的到来,从南北两个方向将敌人封锁在陕甘州内,而无法对山口形成威胁,使得补给车队能从山口山脚下沿着新开辟的道路迅速补给第二和第一野战旅,并且把一部分物资输送到了第十野战师。
第十野战师的第一野战旅已经进入到了榆林县城外围,并且同吴三桂派遣的兵马打了好几次战斗了,虽然坎坷,但还在一步一步逼近榆林县城,给高志祥解除危险,他们的到来使得缺兵少将的吴三桂的兵马五万多人没有那么多兵力围攻榆林县城,每天的攻击烈度降下来了。
于成龙到达甘谷镇外围另外一个小镇,这个镇子离前线不过五公里远,驻扎着蒙古骑兵一个万人队,另外小镇外面的村落里面驻扎着蒙古骑兵剩余的八千兵马。
这里到处迷茫着一股失败的气氛,三万人的蒙古骑兵前面几次突击竟然损失了八千兵马,后面在参与甘谷镇的战斗中死伤四千兵马,只有区区的两千伤兵被抢救了回来,缺医少药,清军中的蒙古大夫的医疗水平使得这里的伤员每天惨叫连连,或者不断的哼哼,一股将死未死的情况。
甘谷镇的协统也来拜见他,其余的协统在接到他到来的情况以后,也快马加鞭从其他地域的防区赶来,众人一起对他参拜,毕竟他是陕西州巡抚,在这个战时可是管民管军,大权独揽。
这边负责统领整个军的是一员总兵,下面有几个镇帅,总兵在明朝和清朝实际上等于是一方军分区副司令,为什么是副司令呢?因为上面还有提督这个正司令兼着呢,实际统领的是总兵,而总兵有可能是一支军的最大的官,有可能是几支军的总领导,当然也有可能是几千人的兵马统领,所以现在这里一个总兵统领几个万人镇帅也是可以的。
这名总兵是汉人官员,和于成龙说话当然就没有那么大的底气了,要是一名满人将军,那么于成龙还真不敢大气的训斥他,和他说话。
总兵低着头,十一天六万多兵力的伤亡,一万多民夫的死伤,而面对只有几千兵力的华夏军第九野战师的一个野战旅,外加第二野战旅的一个团,加守备大队的三千兵马,他拥有十一万兵力,居然封堵不住一个小小的山口,在其他地段的进攻中也损失惨重,却没有给敌人以重创,这让他感到忐忑不安。
无论是大明还是大清,巡抚这种文官一旦管军,那都是大sān_jí的,他们的这些武将即便比文官品级和职务大几级,也得小心伺候着,文官大啊,这么大的损失,按照满清的惯例,那就是主官被当面拖出去斩首都可以了,他怕于成龙把他斩了。
于是他立刻大倒苦水,“大人,那些高句丽兵虽然吃苦耐劳,但他们一旦打了一个胜仗,就骄傲的上了天了,很多时候卑职也不好太过约束他们,一旦闹起哗变来,他们的兵马可是比咱们多啊,如今蒙古人的骑兵在这个时候是不顶用了,三千人冲锋,敌人光拼着手中的火枪几次齐射,就能让骑兵崩溃,然后他们的骑兵出来一追击,蒙古人就散了。”
他说到这里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于成龙,于成龙摸着自己唇边的黑色八字胡不言不语,眼珠子都不看他,而是微微闭着,这让总兵摸不清楚于成龙的想法,只能继续说。
“那些蒙古人已经不是他们当年成吉思汗带领下的大元朝的蒙古骑兵了,他们早就失去了野性,一旦遭受挫折,不断的喝酒,打闹,卑职的亲兵队甚至无法弹压他们,好几次都打伤了卑职的亲兵,将整个营地闹的鸡飞狗跳的,如今他们伤兵满员,不说最近的两千伤兵,先前负伤的一千多伤兵都一个个死去,这对他们的士气打击更为严重,他们已经成为一支只能吃饭,不能作战的累赘兵马,倒不如多给卑职一些汉军旗的兵马,蒙古骑兵简直无用到了极点。”
于成龙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沉声说道:“不说那些没用的,给为官一个准信,什么时候能打通去往雁门郡的通道,你知道后方山西州的河津府也被华夏军给占领了吗?
我们要回军,就得早日打通通道,要不然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