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铨的问话,洪承畴眼神黯淡,脸色霉暗,十分丧气的说道:“华夏军哪里简直就是一个犹如铁桶一般,犹如外国蛮夷之地一样,细作们在哪里很难存活。”
“为什么?”冯铨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顺口就问了出来,完全忽视了他的下属的身份。
洪承畴倒也不在意,或者无暇顾及,正沉静在沮丧之中,顺着他的问话就答了下去。
“哪里和我朝接壤的边境地带,有华夏军的正规军的巡逻骑兵,村子里面有村卫队,盘查可疑人物,还有民兵巡逻山道,关隘,树林,山峰,河流转弯处,稍微大一点的地方就有民兵义军守备,还有相当于清军绿营的守备部队,守备乡镇等地,三里一哨,五里一岗哨,十里一屯堡,在县城里面驻扎这守备部队大营,在重要关隘,险地驻扎这华夏军正规军,细作要进入不能潜入,只能堂堂正正的跟着商人的商队进入,华夏军不管从我朝去的商队。”
“这么严密的守卫?难道没有人暗地里面效忠于我大清朝的吗?就像在其他明军驻扎的地方?”冯铨问道。
洪承畴摇摇头,“也许有,但我们的细作根本不可能去试探,每次去试探的,或者想要贿赂守兵的细作,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据商人们讲,华夏军里面连村卫队里面都有什么一个叫民情部的细作坐探在蹲守,如果有人试图接受别人的贿赂,或者对华夏军意图不轨,第二天就会被同伴举报,然后被带走,被带走的人十有八九被丢进了听说是地狱一般的俘虏营,再也回不来了。”
冯铨愤怒的喊道:“真是骇人听闻,如此迫害百姓,怪不得上天让大明亡已,不亡没有天理了。”
洪承畴冷冷的看着自己下属,他早已看清楚事实,对于冯铨的做作,他十分的反感,却不回去揭穿,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即便是细作通过商队作保进入华夏军地盘上,依然不能有很大作为,那些原先的大明的绅士,读书人,少有同我大清合作的,他们对于华夏军的忠心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一旦细作暴露了身份,连商队也立刻被羁押,然后审查,轻的立刻吊销经商许可,驱逐出境,重的送往监察部去审查,事实俱在,立刻下大牢,重的往俘虏营劳作,可恶的往苦役营。”
鳌拜突然插嘴道:“这个咱家知道,苦役营的官吏听说是以前大顺的争世王,蔺养成,一个魔鬼,凡是进入苦役营的没有人能够出来的,劳作致死,是他们最好的结果。”
冯铨朝着鳌拜拱拱手,“敖大人清楚华夏军的这个苦役营?”
鳌拜笑道:“从华夏军哪里逃回来的那些豪强和乡绅都知道,那就是个犹如阎王殿一般的地方,比十八层地狱还要受苦,而且最终的结果就是死。”
“一群残暴野蛮之人,”冯铨摇头道。
洪承畴笑道:“也不尽然,华夏军很多地方相当的好,比如户籍,华夏军有户籍制度,五户为一队,十户为一里,百户为一村,千户为一里,五里为一乡,三乡为一镇,五镇为一县。
这里面有的村有大有小,有的乡也有大有小,有的镇也有大有小,有的县也有大有小,但最基本的户却是有户籍的。
家有几人,居住何处,子女远嫁何方,父母在何方,祖辈在哪里,祖籍为何地,几人做官,几人为农,几人为商,全都表述的清清楚楚。
家中人每人还有身份条引,出门必带条引,否则以盗贼,罪犯论处,一律关押县里大牢中,由监察部官员和民情部官员查清事实,犯罪的,盗匪,盗贼坐牢,去服劳役,或者送到俘虏营劳作,惩罚是相当严重的,细作根本无处容身。”
随着洪承畴的话音落下,冯铨吸了一口冷气,“好眼力,这比前朝大明的路引还严厉,防范严密,把民当敌啊。”
洪承畴笑道:“这还不算严厉,是不是的会有衙役,捕快,配合民情部官员下乡,下村进行什么所谓查户口的动作,所过之处有如筛子篱过,所有罪犯无所遁形,所有细作所藏之地,不到三日就会被现。”
“唉——”冯铨叹口气,这样严密的防范,别说细作了,苍蝇都难以渗透进去。
洪承畴沉默一会儿,“老夫这不是长他人志气,只是不得不佩服那个张强啊,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学来如此方法,居然这么有用,这人大才,如果能为我朝所用,必为栋梁,恐怕早就一统江山了。”
鳌拜在一旁,也暗暗点头,记住了这个人,他没有和张强接触过,也不认识张强,但对这个人却从心底里面惦记上了,以后能抓住他,一定会把这个人留作自己用,做一个抬旗家奴。
洪承畴摆摆手,“莫谈他了,多说无益,这人现在是咱们的大敌,需十万分小心应付,否则前车之鉴,我等如若轻慢了他,就会犹如多铎,阿济格一样,死无葬身之地,连博洛贝勒这样的人也无法保全全尸。多人已经折在他的手里。冯大人,看下面这些军士,如此装束,耗费几何啊?”
听到洪承畴的话语,冯铨面有难色,“大人,所费甚多,这才一军,已经耗费百万银两,朝廷所送来的军费,只够装备一军,其他的兵器铠甲,战马,都为军中军将和家丁所装备,下面的这些军士也只是多分了几文饷银罢了。”
听到冯铨的话,洪承畴脸色变得阴暗无比,半天说不出话来。
冯铨见洪承畴半天不说话,忍不住再开口:“大人,淮安府所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