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健这人治理民政还是有一套的,短短两年时间,整个福建外加广州城商贸往来畅通无阻,百姓生活稳定,恢复了差不多五六成的经济。
但是和张强的金华义军领地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朱聿健这个皇帝他毕竟手里没有多少忠诚于他的人,大臣们虽然靠向他,那是因为大家是在抱团取暖,但不一定真的服他,要按照他的方法去做,大臣们各有各的一套,各按各的方法治理地方,不过总体上还是听他的安排的,这才能让他感觉到朝廷是他的朝廷,是隆武朝廷。
用大半年时间惊魂,半年时间梳理官员,扩充武将和士兵,接下来的一年时间梳理民政,实行一些新的政策,同时招抚一些义军还有大西和大顺两个农民起义军的残部。
谁都知道现在抗清的主力军恰恰是这两个叛军集团的武将和士兵。
而大明官员,现在的南明官员他们是不会主动去抗清的,主动去抗清的都是一些热血之士,但大多都人还是抱着得过且过,同时想要像南宋那样苟安于一隅的想法。
但你不能不说这些官员他们的文化不行,像张煌言,钱秉镫,苏观生这些人随便拿出来都是当世大儒,文学才华都是杠杠的,但让他们去筹谋反击清朝,就有些专业不对口了。
而大多数武将却是无能之辈,或者是不想为朝廷出力的野心家。
所以张强能体会到朱聿健的心思,现在的处境。
朱大典再次托人向他示好,想要把女儿塞给他,想要和他结为秦晋之好,目前他控制着泉州府,郑鸿逵自从偷鸡不成,损失惨重以后,愤怒的打下了香江这一边的香山和几个县城,同时控制了香江半岛,然后带着他的水师撤出了泉州府,去找葡萄牙人的麻烦去了。
福建成了隆武朝廷的大后方,一切物资都从这个后方调遣,隆武皇帝朱聿健亲自实行他朱家鼎天子守国门的壮举,在汀州府调兵遣将,和清朝死磕上了。
而张强却在沿海攻略海岛,收复浙江全省。
田斌他们被打倒半死,带到张强面前的时候,整个舰队已经快到宝岛沿海了。
“田斌啊,没想到这个时候咱们又见面了,我就说了,你就是孙猴子,我就是如来,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虽然当时由于我太忙,没有心思顾及你,但现在你又落到我手里了,怎么?是不是我再放你一次,让你替我引诱一下清兵,让他们走进我的埋伏圈?”张强笑着问死狗一般躺在船长室地板上的田斌。
“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我落到你的手里,以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想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哀求,你都不能赦免我了,那么你还和我说些什么呢?不要废话了,给我个痛快,让我死了好了。”田斌到了此刻,光脚不怕穿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挺着个脖子,嘴角还流着鲜血,眼神里面带着怨恨,一点也不怕张强,好像天朝我党的什么夏明翰一类死忠。
当然我党究竟有没有夏明翰这个人,是不是文学虚构的,是不是为了宣传而提出来的性格鲜明的一个典型人物,这有待考证,历史,胜利者书写的,谁知道呢。
但此刻田斌表现出来的模样,的确让人能想起那个课本上的人物。
其实,张强来到这个世界,走进这个历史长河里面,他不认为所有人都是正面的人物,正面的人物才是铁骨铮铮的,那些卖国贼,或者极力反对历史胜利者,或者历史正义的团体的人物就不是好汉,他们也许是为了坚持他们心中的那种观点,为了印证自己的观点,或者,他们仅仅是因为信了别人宣传的观点,为了捍卫这些观点,或者为了自己升官财,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表现出来自己的宁死不屈的节气。
这可能和什么狗屁正统,法理,汉人,或者民族,国家没有任何的牵连,张强觉得田斌就是这样的人。
南明在苟延残喘,大清必将取代其夺取天下,只要他们依然需要百姓,百姓就不管他们是什么,那个朝廷,反正自古以来皇帝轮流做,明天到我家,虽然在历朝历代都在宣传忠君爱国这样的思想,可老百姓他不知道,或者不想知道,他们只想谁能让我生活的好一些。
要不是清朝鞑子打出留头不留这样的歪理,或许百姓渐渐的就接受了鞑子的统治,也许他们早就平定了天下了,没有人跟着所谓的明朝人反抗入侵大明的从荒山野岭里面出来的野蛮人女真人,大金这个民族的统治了。
“为什么要坚决的反抗我们,而不是想要为朝廷效力呢?”张强问道。
田斌冷哼一声,“你们还有脸说,不就是想让我们当奴才,当炮灰吗?”
朱大有冷冷的说道:“清鞑子才会让你们当奴才,大明什么时候让你们当奴才了呢?”
田斌冷笑道:“上面的人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在鞑子那里或许也是炮灰,也是奴才,可我们能得到保障,而在你们手下,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神经,让我们做这个做那个,总之就是不抵抗,然后拼命的剥削我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已经烂到骨子里面了。”
张强扶着额头,很是无力,他虽然不想当个政委,去改造这些人的思想,但他觉得百姓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大明已经从骨子里面烂了,要改变他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鞑子却很单一,很准确的定位了自己的地位,我就是强大,我的兵就是能打,我不说,我就打你们,在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