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战事。
大胜之后,清兵没有继续攻城。
刘良佐带着的延平府清军已经走到了张强同方安国战斗的地方。
马宝看着狼藉一地的战场,对刘良佐道:“大人,看来清兵在这里败的很惨。”
刘良佐道:“何止残,三千骑兵在长桥镇被歼灭,主将阮捷被人家俘虏,在这里,五千清兵步兵被人家击溃,两千人做了俘虏,主将被斩,虽然张强他也损失惨重,但从抓回来的逃兵口中还是知道,他们汇聚了从屏南县城来的援兵,再次壮大了,弥补了损失不说,还使得周围蠢蠢欲动的那些乡绅,豪强都听到金华义军的名号,就害怕发抖。”
他望着金华的方向,“这个人的气候已经形成,以后,清军有大难了。他比南明的那些朝廷更加难缠。”
马宝望着树梢上挂着的方安国的头颅,“如果他这次再击败张存仁的三路大军合围,带着隆武回到金华,以后恐怕这南方的数省明军都会军心动摇,再碰到义军,怕更加不敢战了。”
刘良佐叹息一声,“是啊,以后的南方将没有安静的时候了,看吧,大明义军将像星火燎原一样,将敢来南方的清军烧死,烧伤,烧的他们知道疼了,乖乖的退回北方去,和南明划江而治,坐在燕京的那位多才多艺的摄政王不得不头疼,改变策略,徐徐图谋大明江山。”
马宝道:“大人,会不会再次出现另外一个南宋,同金人抗衡百年?”
刘良佐道:“说不准,就看这次屏南会战的结果了。”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一名斥候飞奔而来,“报——”
刘良佐和马宝勒住战马,斥候下马,跪倒在他们面前,“禀报总兵大人,屏南县城城外,葡萄牙人损兵折将,六百火枪手几乎全被歼灭,只余八十火枪手逃回,范绍祖总兵大人一万大军被歼灭三千余人,骑兵全灭,步兵被俘一千余人,剩余六千大军后退二十余里,范总兵行辕,退至甘棠。”
“张存仁的大军呢?”马宝急急的问道。
斥候道:“张大人的大军因为范大人的大军溃败,被牵连,放弃攻城,后退五里扎营,损失五千步兵,八千民夫,三百骑兵,物资无数。”
刘良佐和马宝对视一眼,“如果有张总督来的使者催问,就说我病了,你去让后面的辎重慢慢走,不要走的的太快,我们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
另一边,范绍祖摸着光头,“奶奶个熊,这个金华义军怎么这么能打,我就算放上上万清兵,也打不赢的葡萄牙人火枪兵,他们不过一千六百火枪兵,就把人家全灭了。还丢失了老子那么多火炮,炸药给对手。”
一边的幕僚道:“那,大人,我们怎么办?”
范绍祖道:“如果张总督来催问,就说我病了,让部队撤退回来,不行的话,咱们后撤到古田县城去。”
另外一个幕僚道:“大人,不能后退,恐怕张总督会上本参你一本,不如暂时在此,等候消息,毕竟张总督的兵力还是很雄厚的。”
范绍祖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会儿,斜眼看着幕僚,“嗯,就这么办,记着,替我打发了那些使者。”
屏南县城,张强睡了一觉起来以后没有去向隆武皇帝请安,而是召集部下们了解情况。
“古千户,说说我们的火铳兵的情况。”他问道。
古月笙顶着一双熊猫眼,肩膀上缠着吊带,逃出一本奏折一样的本子,翻开,念道:“这些日子来,我军连续战斗,火铳兵损失惨重,开头四千二百火铳兵,加上来到屏南县城收拢的义军火铳兵,加入的俘虏转化而来的火铳兵,一共五千三百来人。”
他抬头看了看张强,继续低头念道:“如今,经过多次战斗,主要是大人你带领的这五百火铳兵,以及下官带领的一千火铳兵,到目前为止,死亡九百二十人,重伤二百八十人,剩余能作战的火铳兵二百九十五名。”
停顿了一下,他再次道:“昨日出城作战一千火铳兵,到目前剩余六百多人,两边加起来还剩余九百八十七人。”
“另外,城中作战的火铳兵由于没有多参与战斗,还剩余一千二百名火铳兵,到目前为止,我军总共剩余两千一百名火铳兵,战死两千六百名火铳兵,重伤三百多名火铳兵,轻伤不能作战的火铳兵一百多人。”
张强叹口气,这一次为了救隆武,他的精锐火铳兵已经损失百分之七十还多。
“我们现在的火铳还有多少支?”
古月笙道:“经过昨天晚上一夜统计,上等的优良火枪,葡萄牙火绳枪还有六百支,上等清军鸟枪三百支,中等的明军火铳二百支,其余的还剩余一千七百支下等火铳,我军总共在历次的战斗中损失了三千五百杆火铳,其中火绳枪二百支,鸟枪一百支,中等明军火铳两千一百支,下等火铳一千支。”
也就是说张强目前的军中只有一些下等的火铳和少量的好火铳了。
火绳枪由于张强舍不得用,八百火枪兵没有全带出去,因此还保留了六百支。
作为一个后世知道火枪这种热等兵器是以后战斗的主流,所以张强对自己拥有的火器和会操作火器的士兵格外上心,因此他第一个问的就是这些,但接下来,他要了解的是骑兵。
其实不用了解,他把骑兵都带出去了,城里留下的都是几个人的亲卫骑兵还有一些哨探骑兵,这一次作战,损失不少,几乎百分之六十的骑兵都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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