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铮!铮!铮!铮!”
黄钟公一连拨动了六次琴弦,不断催加内力,最终七弦同响之时,内力也催动到了极致,可怕的琴声在院子中掀起一道狂风,好似有七把无形的长剑在院中飞舞。
院中的四颗苍劲松树左右摇摆,墨绿色的松针漱漱而下,来时的花径上鹅卵石似是承受不住这可怕的琴声,一颗接着一颗开裂,发出爆竹般的噼啪声。
魔音灌耳,朝着李察滚滚而去。李察站在琴声中央却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反倒是施展这六丁开山绝技的黄钟公因为全力催动内力,干瘦的脸庞变得通红,看起来可怖无比。
这还没琯琯的天魔音好听。看着黄钟公卖力的样子,李察暗暗撇了撇嘴在心里漫不经心的想着。
“七弦无形剑”只是琴音,声音本身自不能伤敌,效用全在激发敌人内力,扰乱敌招,对手内力越强,对琴音所起感应也越加厉害,但是一旦对手内力超过自身太多,七弦无形剑便会失去作用。
而有北冥神功和不死印法两大神功在手的李察,内力不说汪洋似海但也远不是黄钟公能够比得上的,两者内力的差距就好像是小溪面对滚滚长江一般,这七弦无形剑,自然无法对李察造成影响。
见李察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黄钟公脸色一变,随即一咬牙脸色浮现出一丝决绝,双手在七弦琴上狠狠一拂,七弦同响琴音瞬间又是攀上了一个高峰。
“铮!”
站在院外的黑白子和向问天两人听见这一声琴音,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滚的越发厉害,胸口发闷难受至极。黑白子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望着院子的眼神掠过一丝恐惧,忙不迭的再次朝后退去。
惊恐之余,他的眼神又有一丝喜色,“大哥看来是用出全力了,那个姓风的小子一定无法抵挡六丁开山的威力,呕血谱,是我的了!”
站在一旁的向问天眼神则是带着担忧,他已经不抱有李察能够战胜黄钟公的想法,他现在心里只暗暗祈祷李察千万不要出事。
“当!”
琴声达到最高峰的瞬间,黄钟公手中七弦琴七根琴弦同时断裂,黄钟公喘着粗气望向李察,眼睛随即瞪大,一脸不可置信,“你…你怎么可能会没事?!”
只见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李察,依旧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面不改色衣衫整齐,就连衣角都没破一个。
黄钟公心中大感挫败,脸上浮现出一丝灰败,垂头丧气道:“没想到风少侠年纪轻轻内力却如此浑厚,这一场比斗老朽输了。”
李察笑着抱拳,“承让。”
转身朝着院外走去,走出院子站在院门口,他伸出右手小指掏了掏耳朵,刚刚黄钟公七弦无形剑不能说是对他完全没有影响的,至少最后把琴弦弹断的那一下琴声的分贝也上升了不止一个高度,听得他耳朵里嗡嗡作响。
看见李察出来,黑白子和向问天同时反应过来比斗已经结束,两人同时朝着李察急声问道:“如何?!”
李察朝着向问天笑道:“幸不辱命。”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向问天和黑白子脸色同时变了,二人的脸色均是不可置信,听李察话里的意思,他难道赢了不成?!
黄钟公走了出来,黑白子看见黄钟公急忙走到他的身前,神色急迫地小声问道:“大哥,你和风少侠之间……”
黄钟公苦笑道:“风少侠武艺高超,老朽自愧不如。”
他本以为靠着自己的独门绝技七弦无形剑这一场对决十拿九稳,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李察的内力居然会如此浑厚,远超过他数十年的苦修,这七弦无形剑在李察的面前起不到任何效果。
半晌后,黄钟公抬起手朝着李察和向问天抱拳,低声无奈道:“这一场赌局,是我们输…”
“慢着!”黑白子突然一声大叫,“我们梅庄还没有输!大哥,难道你忘了那个人了吗?”
黄钟公立刻明白了黑白子话里的意思,脸色一变朝着黑白子呵斥道:“二弟,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没有胡言乱语!”黑白子一边大声说道一边拉着黄钟公将他拉到了一旁,现在的他心里已经有些疯狂了,一心想要得到呕血谱,无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将黄钟公拉拽到角落里,黑白子小声道:“大哥,难道你不想要广陵散了吗?”
黄钟公脸色微微一变,他刚刚之所以要半天功夫才不情不愿说出那句认输的话,就是因为这广陵散,广陵散对于他这么一个琴痴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犹豫一会儿之后,黄钟公咬咬牙坚决道:“二弟休要再提了,关于那人的事情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些差池教主怪罪下来,我们怎么担当得起?”
黑白子又劝道:“那人都被关在梅庄地下这么久了,江湖上谁还能记得他?你不说我不说,我们只要说他是梅庄一个犯了疯病的老前辈,他们两个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大哥,广陵散就在眼前,错过了这辈子,说不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黄钟公脸色再次闪过一丝犹豫,对黑白子的话,他心动了!许久之后,他缓声道:“去把三弟叫来吧,此事事关重大,问问他的意见才能做决定。”
“我这就去叫他。”黑白子大喜,只要说服了黄钟公那这事就成了,秃笔翁他有把握让他直接答应。
快步朝着秃笔翁的书房走去,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