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世界之喉”的霍斯加高峰是泰姆瑞尔大陆上最高的山峰,好像一把利剑刺破天际,独立于世。传说霍斯加高峰有3000多米的高度,全程有30000余个台阶环绕而上,普通人想要登顶至少要爬两天的时间。
只不过霍斯加高峰上气候恶劣,晴天之下,站在山脚能够看到顶上,到处是覆盖着的积雪和岩石,实在是没什么风景可言,对于还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大多数天际居民来说,根本没有兴致爬上去鸟瞰天际省的概貌。
每到夏季,山下的积雪消融,山路易走,倒是有些大陆各处而来的朝圣者,恭恭敬敬的沿着拾阶而上,这使得山下的小镇~紫杉镇总算有了点热闹的样子。天际省地处大陆北地,气候严寒,霍斯加高峰更是地处高原,温暖来得要迟一些,冰雪往往要到春末夏初才开始融化,而此刻大陆的其他地方早就是花开蝶忙,一片繁华的盛景。
次芽月(5月),大量的浮冰顺着河流从霍斯加高峰的山间流下,树杈间已经缀满了翠绿的枝芽。几只小鸟在树头上来回跳跃,叽叽喳喳的鸣叫,迎接这迟来的春意。空气中依旧散发着寒冷,人们脖子上裹着厚厚的围巾,抵挡着寒风的侵袭。山脚下的紫杉镇上,各家各户早就开始忙碌起来,打扫卫生、清洁房屋和街道、修葺冬天被大雪压坏的建筑,各司其职,准备迎接半个来月之后大陆各处而来的朝圣者。
这个时候,紫杉镇外的石桥边,慢慢的走来了两个人影,一男一女,正是离开西部哨塔之后,消失了四年之久的鲁西华和安。
“鲁,你要走了吗?”四年过去,时间似乎没有在少女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是那副十六岁的样子,只是浑身上下多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仿佛时时刻刻和周围的环境融入一体。几只调皮的小鸟围绕着少女旋转飞舞,有一只甚至大胆的跳在了少女伸出的手指上,黝黑的小眼睛盯着少女,歪着脑袋看个不停。
少女伸出另外一只手掌轻轻抚摸小鸟的羽毛,小鸟温顺的一动不动,享受着少女的爱抚,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少女手中一闪,几粒谷物跃在空中,小鸟顿时飞离少女,相互争夺起来,好一派活泼的景致。
“是的,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这两年来,你开始独自琢磨不再依赖我,我也没有开口教导,而你的武技却每天都在进步,也没有走什么歪路,我感到非常高兴。”
少女说话不紧不慢,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轻柔,听在人的耳朵里非常舒服,好似黄莺鸣谷。“练武技,就好像是画画一样,需要长时间的酝酿。画一幅画,下笔之前,你的仔细的琢磨,琢磨再琢磨,最后达到思如泉涌。灵感在脑海里快要迸发出来自己都要压抑不住的时候,这才下笔。那样画出来的画,一气呵成、挥洒自如,才有气势。”
少女跟在鲁西华身边四年时光,在鲁西华的言传身教之下,说话已经带着东方世界的味道,一些成语、词句张口就来,不在是四年前那个快被冻死在城门外的乡下兽人少女了。
少女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脑子里似乎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认为武技的道理也是一样。修练的时候不要着急练,而是在练每一招之前,都要静坐,蓄养精神,思考那一招一式的巧妙变化,全身血液的走向,直到思考得全身发痒,浑身上下精力溢出,必须要发泄一下,才开始进行练习。这样,才是真正的修炼,才是真正的炼精化气。鲁,不知道我这样的理解对不对?”
“那对敌呢?也要细细琢磨吗?”鲁西华笑着说。
少女随口一张,檀口轻开,一条白光从嘴里面射出,正好打在两米之外的一片树叶之上。那片树叶仿佛被无形的东西击中,瞬间脱离树枝落往地面,被风一卷不知何处去了,树枝却是一动未动,似乎刚才的景象没有发生过一样。
“吐气若剑,安,你也算是一代大师了。”
“对敌与修行不同,所谓随心所欲,神来之笔,怎么舒服怎么打,怎么痛快怎么做。这才是对敌之道,如果也像修练这般前思后想,岂不是婆婆妈妈,如何能够直抒胸臆、淋漓尽致。”少女微笑着回答,眼睛往鲁西华身上一瞟,眉宇之间有些责怪之意,仿佛再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考我,是看不起我吗?
鲁西好不好意思地摸摸鼻梁,“这一点,你倒是学我很像。武学之道有静又动,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你静坐是完全讲究心意上的功夫。人的心好像猴子,动来动去;意念却又好似骏马、飞奔不已。所谓的心猿意马就是这个意思,猴子野马一样的心意念头,只能指挥自己的手臂肌肉,却指挥不动身体的血液。静坐要先把自己的心收拢来,做到一片空明,人的念头收拢来了,静下来了,就会洞悉入微,控制身体的血了。”
少女知道鲁西华这是在教导自己最后的路怎么走,听得也是分外用心,“那么炼精化气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鲁西手一招,十数米外的一块大石头,忽地一下飞到鲁西华的手掌之上。这块上千斤的石头,就这样被鲁西华用一根手指头抵住底部,稳稳当当的立在空中,丝毫不动,仿佛没有重量一样。
“这是举重若轻。”鲁西华手指头轻轻一磕,顿时大石头就上升了两三寸的距离,等到回落之时,鲁西华又换了另外一只手指头,随意一挑,又重新飞了起来。这块千斤的巨石好像一只气泡一样,在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