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朱攸宁挑着眉看了李汛一眼,就见他原本生的极美的巴掌小脸上施了淡淡的脂粉,更加显得眉目如画,光彩照人,就连他特意掐着嗓子模仿女音的声音中略带沙哑,都显出几分妩媚。
李汛笑弯了眼睛,搂着朱攸宁手臂的手却在暗中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在朱老太爷和蔡县丞看不到的角度,咬着牙瞪了朱攸宁一眼,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妹妹,咱们也好久不见了。姐姐想念你的紧。”
朱攸宁嘴角抽动,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臂,搓了搓上头的鸡皮疙瘩,“姐姐说的是。我还当姐姐去了杭州,想不到你又回富阳来了。”
“妹妹在这里,我哪里会不回来?这不,一回来我就来找你了,这些天咱们姐妹一定要好生聚一聚。”
朱攸宁快被李汛那矫揉造作的淑女状恶心死了。
刚开始不知道他男扮女装时,朱攸宁只觉得这个小姐姐生的美貌动人,媚骨天成。
可如今知道真相后,李汛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感到鸡皮战粟,浑身不舒服。
朱攸宁很是惊讶,又很是可惜的道:“姐姐与我想到一起去了。若得了闲,咱们姐妹自然是要好生聚一聚的。可是这一次着实太不巧了,我有事要去一趟临山县,明儿就动身,先前还想来告诉祖父的。”
朱老太爷收到朱华良的信,自然知道朱攸宁与燕绥合作的事,也知道朱攸宁去杭州时被安和县主的胞弟渭南王世子特意撞沉了船。
他本以为朱家与宗亲这是结了梁子,想不到安和县主竟然主动来找朱攸宁,看来撞沉朱家大船的主意与县主无关,她如此主动,应该是看重与朱攸宁之间的友情,特地来示好求和的。
是以朱老太爷一听朱攸宁拒绝安和县主,当即便皱了眉,随即温和的道:“福丫儿,你就好生多陪伴安和县主,记得要仔细伺候,听见了吗?”
早前安和县主被朱家“绑架”是的确有的事,后来还弄的安和县主被逼无奈帮朱家脱罪,如今人家主动和朱攸宁交好,若是朱攸宁不领情,那可就真是不识抬举了。
朱老太爷的眼神太过阴沉,看的朱攸宁心生不悦。可人在屋檐下,她也只好应下了。
李汛看着朱攸宁那在自家祖父跟前吃瘪的模样,都快要憋笑憋出内伤,但面上依旧开怀的挽着朱攸宁的手:
“太好了,好妹妹,咱们这些天好生亲香亲香,我陪着你去临山县!正巧我这段日子也无聊,与你同去,一则能相互作伴说说话,二则也是给我寻了个有趣的去处散心。”
朱攸宁又被他那无耻的“少女”状恶心到了,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是去办正经事情的,并非是散心,若是县主跟着我去怕会很无聊,县主是想散心,跟着我去可就受罪了。”
“哪里的话。既然是好姐妹,自然要同甘苦共患难了。你既然觉得没趣儿,我去陪着你,就有趣儿了。”李汛拉着朱攸宁的手,亲昵的笑道:“咱们难得见,今晚我去你家,跟你一起睡。”
朱攸宁……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怕在朱老太爷和蔡县丞面前露馅儿,她真想揍李汛一顿,问问他是不是恶心人上瘾了!
朱老太爷却非常乐于见到朱攸宁与县主交好,慈爱的笑道:“福丫儿,交朋友就要真诚,既然县主当你是好友,约你同游也是理所应当,你不要因为怕郡主劳顿便推辞。出门后你好生服侍也就是了。”
朱老太爷这话虽是慈爱的劝说,却也将对安和县主的巴结表达的分明了。
李汛心下暗笑,面上欢喜点头:“多谢朱老太爷了,那我今晚就与妹妹抵足长谈。”
朱攸宁也在没人看到的角度掐住了李汛手腕下的细肉,疼的李汛直皱眉。
别人不知道安和县主是怎么一回事,李汛会不知道?一个少年郎,扮女装不说,还要和女孩子一起睡,简直是丧心病狂!
若非朱攸宁有自知之明,知道朱老太爷是绝对不会放弃巴结机会的,她早就把这家伙踹出去了。
“那好吧。既然县主有心,祖父也吩咐,我遵命就是了。”朱攸宁笑着道。
朱老太爷和蔡县丞都满意的颔首,“如此甚好。”
李汛更是开怀,娇软的道:“太好了,我还没去过你家,今晚咱们好生说说话。”
朱攸宁便仰头,对李汛笑的十分灿烂,“好啊!”
李汛的笑容僵了一下,莫名觉得背脊发凉,总有一些不大好的预感。
朱攸宁陪着朱老太爷和蔡县丞说了一句话,就告辞了。
李汛便脚上跟随的两名护卫,随朱攸宁一起离开了朱家本宅,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从侧门出来,绕过巷子转了个弯,待到周围再无旁人,李汛才用本来的少年音道:“你就不怕我去你家里把你家的房子烧了?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呢。”
朱攸宁挑眉看了李汛一眼,随即笑的仿若一直笑了,县主菩萨心肠,最是慈悲的,哪里会做这种事?”
“哦?”李汛冷笑道:“看来落水的印象并不深刻。才让你对我产生了误解。”
朱攸宁摇着头道:“不,县主应该知道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既然县主与我是好姐妹,咱们自来是一路性子的人,我就是菩萨心肠,县主自然也是了。”
李汛被噎的面色一窒,咬牙切齿的道:“世上还有你这样厚颜无耻之辈,竟然也好意思夸自己菩萨心肠?”
“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