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时间过去,处在贵州山区的王家屯较前几年有了很大的改善。
原先灰白的碎石子路已经铺上了水泥地面,蜿蜒地延伸至山外。
屯里那些摇摇欲坠破败不堪的屋子也基本上不见了,大部分人都已经新建起了红砖房,至少有了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归处。
那些面容乌黑,衣不遮体的小孩子也不见踪影,更多的是穿着新衣服,脸上洋溢着开心笑容的孩子。
而这一切,都是那条通往山外的水泥路给他们带来的改变。
屯里的山民更是记住了这是那个曾经来山里教书的易老师带给他们的改变。
大年初三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家养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
勤快些的人家已经打开了家门,在门口洗漱着,看到同样早起的邻居口中带着牙沫子打着招呼。
而王贵一家人更是天没亮就已经起来忙碌了。
在李大婶惊讶的目光下,薛平枝抓住了平时宝贝着的老母鸡,老母鸡咯咯咯的惨叫着,翅膀扑腾着。
王贵在一旁磨刀,时不时用拇指刮刮,试试刀锋。
王蒙也背起背篓带着柴刀去后山挖些冬笋,顺路去自家菜园摘些蔬菜。
马小小一手牵着一个小家门,在门口不时地张望着,翘首以盼。
“阿贵,你这是什么喜事啊,连老母鸡都杀啊,发财啦!”路过的王二爷乐呵呵地笑着问道。
“是啊,是啊,你这一大家子都忙起来了,有啥亲戚上门么?”已经好奇很久的李大婶也好奇地问道。
王贵抓过老母家,一刀下去,赶紧利落,血马上从脖颈间飙了出来,薛平枝早早地准备好碗去接了。
“没啥亲戚,就是我家妮子今天要回来了!”王贵笑着说道。
“呦,是小贤那丫头回来了呀,好久没看到了。”
“你家丫头现在出息了,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
“听说她交了个男朋友,有带回来看看吗?贤丫头长得这么好看,肯定很招人喜欢。”
……
屯里的房子都是屋挨着屋的,街坊们听到王贵的话便七嘴八舌笑着聊着。
“她的男朋友也来了……我们这也是第一次见,所以隆重一点嘛!”薛平枝笑着回应道。
“哎呦,还真带回来了呀,啥时候过门啊!”
“喜事啥时候办啊,贤丫头这么漂亮,那男孩有福气啊!”
邻居们纷纷调侃着,王贵和薛平枝也是乐呵呵地。
只有斜对门的阿青嫂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还乐呵呢,阿贵家还欠着你们钱呢,王贤要是嫁出去了谁给你们还钱。”
听她这么一嚷嚷,王贵和薛平枝脸色不太好看了。
这是那时马小小生孩子做手术欠下的钱,这两三年,王贤一直往家里寄钱还了近半,还剩下些许还没还。
有些许街坊心里也嘀咕着,这小贤丫头要是嫁出去了,这钱她还帮着还么,夫家应该不肯吧。
但更多的街坊却气地回应着。
“又没欠你钱,你说个什么劲啊,都是乡里乡亲,困难时没帮助,这个时候还风言风语。”
“小贤不是这样的人,阿贵更不是这样的人,我们相信他们。”
有些乡亲就更直接了,回呛道:“老娘乐意借给他们,又不是你的钱,关你屁事!”
阿青嫂也没想到犯了众怒,黑着脸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旱鸭子嘴硬,等真还不出来钱,有你们心疼的!”
王贵听着乡亲们的话,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老汉,却站起身子来高声说道:“谢谢你们了,我阿贵保证,这些钱会在两年内还给大家的!”
“说啥子话呢,你二大爷还缺你那点钱用么!”门牙掉了两颗的老汉乐呵呵地说道。
“不着急不着急,现在日子渐渐好了,不至于吃不上饭,你别听阿青嫂胡说!”李大婶也劝慰着。
太阳升起,渐渐有了些许暖意,孩子们也起床跑出家门玩闹。
邻居家的山果跑到王贵家中,见众人忙碌着便好奇地询问着。
得知小贤姐姐今天会回来,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而在王家屯的小路上,拎着大包小包的易水寒和王贤正在朝着家门而去。
路上行人见到王贤便乐呵呵地和她打着招呼,顺带用惊奇地眼光看着易水寒。
等他们背影渐远,他们才聊了起来。
“小贤这丫头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了,她那男朋友……长得也挺不错,挺般配的。”
“是啊,那男孩看起来挺不错的,关键是那气质……对,视城里人的气质!”
“就是脸上那道疤……该不会是啥坏人吧?”
“应该不会吧,如果真的是坏人,那小贤这丫头就可惜了!”
……
她们的议论易水寒等人没有听见,只是往家里的脚步更加急切了。
易水寒的心情难得有一丝紧张,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王贤家里,但这次却是第一次以她男朋友的身份拜访她的父母。
渐渐地,王贤的家门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隐约地还看见人影挪动。
“哎呀,阿贵,阿枝,你们家妮子回来了!”
正在洗菜的薛平枝抬起头,看着亭亭玉立的王贤,猛然站了起来。
王贤早就已经忍不住,飞身扑进了薛平枝的怀里,母女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屋内的王贵也加快脚步走了出来,第一眼当然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第二眼便看向了女儿身后的那个年轻人。
身材颀长,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