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兵部在,战争就按照之前的种种营运制度在执行。兵部本以为赵官家会插手,至少是时常来监督。结果他们的猜想竟然落空。
如果说两条运河还能当做远水不解近渴的搞后勤,赵官家安排淮河流域的棉花种植,就让兵部的人感觉十分不解。就算是收获的棉花做棉衣,仗只怕已经打完了。
然而赵嘉仁还是依照自己的步调办事,这些工作都不是他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安排好的内容。甚至连战争的安排也不是赵嘉仁自己愿意去决定的。这些也都有相应的制度,若是赵嘉仁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他大概是活不了太久就得累死。
在赵嘉仁的计划中,运河与淮河开发有比较紧密的关系,河道畅通必然带来大量船只。然而没有足够的物产,船只再多也没任何作用。非得有足够产出才行。
至于战争的进度,赵嘉仁发现自己现在更想看看部下们到底怎么做。他们总得自己面对问题,若是事事都听赵嘉仁的,那赵嘉仁最希望的倒是把兵部删档重练。现在也有人看明白了这点,李云自告奋勇要去攻略陕西,就是明白光听话是没前途的。
当然,要是不听话就更没前途。
这时候,礼部也来掺乎了一脚。遥远的东罗马帝国派来了使者。在使者抵达之前,有关使者的此行的目的就从赵嘉仁新命名的中南半岛最南端的礼部中南城办事处发了过来。上次使者走的时候从赵官家这里弄到了三百套钢质装备,东罗马皇帝非常感谢大宋赵官家的慷慨赠与,专门派人前来表达谢意。而且听使者的意思,他的目的中包括再来恳求赏赐的打算。
当然,东罗马也是千年古国。让他们跑到万里之外索要钢甲,也是东罗马帝国成员干不出来的。因为他们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所以使者就稍微透漏了一些消息,希望在中南城的大宋礼部人员允许他和十几号东罗马帝国贵族们继续北上,抵达上帝之城杭州。
这个消息听着也挺惊悚。根据东罗马帝国从金帐汗国得到消息,新的蒙古西征军已经快要解决窝阔台汗国与察合台汗国。此时不管是金帐汗国、白帐汗国,甚至是同为托雷一系的伊尔汗国都极为恐慌。作为东罗马帝国比较传统的友好国家金帐汗国甚至都想向东罗马帝国达成攻守联盟,如果金帐汗国遭到攻击,希望能够得到东罗马帝国的支持。
看了这么一个联盟的说法,赵嘉仁心中冒出‘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俗语。要是东罗马帝国能够去援助金帐汗国,他们大概就已经先派兵去夺回近在咫尺的叙利亚。东罗马帝国的主要土地有点三叶草的味道。
西边自然是希腊,而希腊已经脱离了东罗马帝国的控制。东边是小亚细亚的土地,现在也被真神教给夺走。南边的叙利亚同样丢给了阿拉伯人。此时的东罗马帝国只剩了以君士坦丁堡为核心的一片土地。要是东罗马帝国在大宋旁边,大宋也早就动手吞并东罗马帝国。
占着这么一片好地,周围的国家当然会虎视眈眈的关注着东罗马帝国。
至于蒙古西征的消息,赵嘉仁也比较在意。得到礼部的消息,赵嘉仁就同意让东罗马帝国的使者前来杭州。就在熊裳尚书准备离开的时候,赵嘉仁问道:“你觉得这个使者有没有说瞎话?”
熊尚书一听就有点懵。他身为礼部尚书,当然知道向官家提供外国情报是尚书理所应当的责任。不过身为进士,熊进士就觉得很为难。因为礼部的传统就是在外国的事情上对官家瞎咧咧。
自打熊裳当了礼部尚书之后,有关外国的消息也越来越多。然而熊尚书发现,大宋朝关于海外的描述大概只有三佛齐和僧伽罗狮子国是准确的。除此之外,那帮航海的水手知道的都比进士们多得多。如果是船上那帮拿到航海技校证书的技术人员,他们知道的更多。
就如想解决骑兵就得靠建立骑兵,进士们很容易就理解进士们的想法。熊尚书完全能看出他的前辈到底写了多少道听途说的东西在礼部的故纸堆里头。而身为这些人的继任者,熊尚书还得依靠礼部故纸堆里面的东西来忽悠。这就让他更感到痛苦。
所以听了赵官家的问题,熊尚书想了想,就干脆利落的回答:“启禀官家,臣不知道那个东罗马帝国的人到底会怎么想。不过按照臣看到的最新的消息,东罗马帝国刚刚复国没太久,想来也应该是个锐意进取的人。”
所以听了赵官家的问题,熊尚书想了想,就干脆利落的回答:“启禀官家,臣不知道那个东罗马帝国的人到底会怎么想。不过按照臣看到的最新的消息,东罗马帝国刚刚复国没太久,想来也应该是个锐意进取的人。”
听了这话,赵嘉仁也觉得不知道该说啥。理论上现在当政的东罗马帝国的皇帝应该是个复国明君。然而东罗马帝国的制度和中国本来就不同。他们的皇帝爱用希腊语中的‘国王’做称呼。至于拉丁语里面对这位‘皇帝’的称呼,其实主要是‘第一公民’‘军事统帅’的意思。这个皇帝的地位和神圣性远不如中华的皇帝。连东罗马帝国的使者都认为皇帝只有五百真心铁杆的支持者,就不用指望这位真的就是那种中兴之主。
“好吧。就如此。”赵嘉仁不准备再就这种问题询问礼部尚书。
熊裳赶紧告辞。离开赵官家这边,尚书心中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要是赵官家不停的追问下去,熊裳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