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达安全生产命令的赵太尉在第三天跑去河道边看了一阵。古人讲水滴石穿,赵嘉仁自己也见过房檐下被水打出的小坑。老子说过,‘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昼夜不息的河水对河道有侵蚀作用,新河道薄弱的土层很快就因为河水的冲刷被冲宽冲深,河道两边的土坡下方被水淘空,稍微受到震动就会堪塌下去。堪塌下去的土方被河流快速冲走,并没有堵住河道。两天下去,河道整个就宽了好几米。
以赵太尉为首的骑兵沿着河道南岸行进之时,就见到河对岸出现了蒙古骑兵的身影。两边隔着河道对视,接着都选择了无视。
巡视回来,赵嘉仁得到在黄河新河道以北的宋军营垒遭到蒙古试探性进攻的消息。不管蒙古人最初怎么考虑的,他们的进攻遭到宋军营垒里面部队火炮火枪轰击后并没有终止,而是贼心不死的试探完所有营垒,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选择撤退。
托了之前蒙古军错误判断的福,宋军在新河道以北修建起了大量营垒,得以护住新河道。让蒙古军也没有办法靠近做些什么。
第三天傍晚,赵嘉仁看着新修的河堤。此时两边的河堤都探入黄河超过三百米。不过与六七里宽的黄河河道一比根本不算啥。可已经能看到河堤探入黄河的模样。
再过三天,黄河河堤长度都超过六百米。根据测量,新河堤这边的水位上升了一米多,明显开始对黄河起到了一定影响。不仅两条大堤之间的河水流速有明显提升,新河道的水流速度同样有明显提升。
大宋共和四年六月十六,下了一场雨,填河工作并没有停止。此时河岸两边前后相隔30米的两条长堤已经被合成一条,组成一条有五六十米宽的长堤。长堤上尽可能铺了干土与碎石,在这种半硬话地面上铺设了十几条铁轨。靠了畜力拉的车,铁轨上一直用运输着修堤物资。让修建工作能够不断进行。
当天下午,骑兵们冒雨赶回。测量负责人董如海整个人湿漉漉的走进大帐。摘下他的斗笠之后,露出一张满是喜色的脸。
“怎么样?”赵嘉仁虽然是询问,脸上也有了笑容。
“禀告太尉,我们沿着新黄河南岸进发,发现最初的河水与当地小河汇合之后,那些向南的河道被冲来的泥沙淤积堵塞,黄河水整体继续向东流动,并没有出现新黄河向南再冲入黄河故道的情况。太尉,之前我们前出两百里,真的是太对啦!”工科男董如海欢喜的说道。
如果是文官的话,或者是那种精于世情的人,此时大概就不会把功劳给拉到他自己身上。因为提出前出两百里进行测量的是赵嘉仁。董如海不自觉的就把自己和赵嘉仁完全等同,还真是工科男的习惯。
赵嘉仁倒是没有要和他们较真。得知了消息之后,他非常高兴。留在工地的指挥员和测量部门同志们的脸上同样都是笑意。大家之前的辛苦终于得到了证明,这就意味着修堤的工作能够继续进行下去啦。
宋军的欢喜就是蒙古军的失落。在赵嘉仁与同志们满面笑容之时,滑县的蒙古军金帐里面,蒙古军将领与蒙古大汗忽必烈脸色都很阴沉。到现在,众人脑子里都只有一个问题,如果不肯硬冲宋军设在黄河以北的营寨,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