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本正经也没错,朝廷内对于蒙古南下忧心忡忡。前不久刚斩了前知阆州兼利州安抚王惟忠,罪名就是王惟忠潜通蒙古。不用赵嘉仁提醒,贾似道也知道他现在是抗蒙第一线的主官。连那个崇政殿说书牟子才都敢对这个问题说三道四呢。
继续向下看,赵嘉仁告知贾似道,他弄到了一艘船,等县尉的差事结束,这艘‘戍边’的船就可以用于正常运输。此事可以等赵嘉仁述职的时候与贾似道商谈。
放下读完的信,贾似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其实赵嘉仁这等做派算是合格的家主,然而赵嘉仁的年龄未免太小。十五岁撑起家业的那多数是穷人出身,或者是家里遭遇不幸。赵家父子皆是进士,一家安康幸福。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能撑起家业,光大门楣的小东西,给贾似道强烈的违和感。
却不知道赵兄弟真的能把我的钱还上么?贾似道打趣的想。
第二天,贾似道的仆人把贾似道的信交给赵勇。赵勇没有在扬州停留,带上信乘船回到庆元府,又拿上赵知拙给两个儿子的信乘海船南下。
等赵勇回到福清,都进入了初冬时节。赵嘉信看完父亲的信,就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这种表情并没有阻止赵嘉信在福清县巡视花田,赵勇也跟着走大公子走。这次赵知拙交代了,多照顾赵嘉信一些。赵知拙正在给赵嘉信张罗亲事,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明年赵嘉信就要去庆元府娶亲啦。
县里面的菊花长势喜人,虽然没有赵家后院山坡上的那么粗壮,也完全有了耐风雨的感觉。和赵勇走时那种纤细嫩芽完全不同。县里面的富户对于赵嘉信的态度比以前更加亲热,所有人都叫着“赵先生!”“赵先生!”
赵勇却发觉大公子的态度倒是客气很多,得体许多,同样和别人拉开距离的感觉强了许多。只是离开大概两个月,赵嘉信的变化就非常明显。
日子过得飞快,冬去春来,元旦过后就是宝佑三年,1855年。
赵嘉仁第二年考评还是优。县令李勇同样为优。
又过了两个月,菊花盛开。到了约定之日,赵嘉仁一大早起床没过多久,就见到有人背了装满菊花的竹篓到了赵嘉仁门前。
那人是县里的穷户,耗尽全家气力修了三亩梯田。种花的这十个月里面,富户顶多倒赵家三四趟。这家哪怕是没事也来赵家逛逛,至少来了十三四趟。看得赵家都觉得不高兴了。
赵勇睡眼惺忪的迎上去,把菊花给摊在定制的巨大浅口竹箩筐上。赵嘉仁过去一看,所有菊花都是按照说好的,只采摘了花朵,并没有连花朵下的花茎一起摘下。这家人来了六口,每个人都背着沉重的箩筐,赵嘉仁查过之后,确认每一筐的品质都很高。
“稍等,我这就找秤。”赵嘉仁说完,对赵勇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