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衣带渐宽去
异民族的王、毫无认同感的帝国、横征暴敛的税收、粗暴的统治……这一切的一切,都导致了犹太王国境内此起彼伏的犹太人独立运动,而约翰正是其中最为激烈的那一批,就算是到了希律王领下的以色列封邑,他也照样没有任何软化的意思,依然讥讽着这位犹太王。
“约翰,不要乱说。”
含那心里一跳,急忙低声劝告约翰道。
对于约翰的所作所为他自然很清楚,但是含那并不喜欢争斗,也不像约翰这样有很深的独立情节,而是更希望几方能够好好坐下来商议,在他看来,任何的和平都远比流血要好的多……
作为医生,他所见过的死亡已经太多了。
而对面的约翰则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再说这些,只是正常的叙家常。
……
昏暗的民舍当中,床榻上躺着一个身上散发着恶臭的人,身上发烂的脓包令所有人、乃至是亲人都不敢接近它,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他只能躺在病床上,偶尔无意识的喃喃几句。
但是含那并没有畏惧,他的手上、身上都蒙着一层层的布以抵抗可能的疾病侵入,这就是他身为医生的铠甲,而草药则是他作为医生的利剑。他走进了这个被所有人所抛弃的病人身边,放下手中的药箱,然后用手中草药来涂抹在他的身上。
“嘶……”
伴随着细微的声音,病人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耳畔却只有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
“别动!”
含那继续给这个患了疫病的病人治疗,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来这里了,但是,以他的医术也仅仅只能是给这个病人一点心理上的安慰而已,他的所作所为几乎毫无意义,任何人都能意识到,这个病人已经命不久矣……
但含那依然没有放弃,他无意识的咬紧牙关,竭力想着所有可能的办法……
他不喜欢有人死,不想看到有人在他面前死,他想救他。
“医……生……”
那干哑的喉咙当中,发出了异常细弱的声音,含那闻声望去,面前的病人,被脓肿所摧残到面目全非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依稀可见。
那双眼睛里,流出了晶莹的泪水,生命的本能让他想要活下去,但他能够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力量生存下去了。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那沙哑的声音当中,明明是提问,却没有任何疑惑,只有了然。
含那沉默了,他没有回答病人话。而病人好像也并没有试图期待含那的回答,只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