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狼部的人又去骚扰风边寨?”铁云山眉头皱起,骑在犀龙马上的身体前倾,沉声问道。
“不错,早上几个外放的几个兄弟都传来了消息,还有一些风边寨的百姓现在已经逃到了关内……”那个小旗军官迅速的回答道。
“这次有多少人?”
“这次有一千多!”
“是土狼部中哪部分的人马?”
“看旗号,像是土狼部中突利部中的人马!”
铁云山没说话了,而是看着严礼强,因为这个时候,严礼强才是最高的长官。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我们大汉的百姓定居在白石关外么?”严礼强有些不解的问道,因为在严礼强的印象中,此刻的白石关外,好像都是沙突人的地盘,没有再听说还有汉人百姓还能在白石关外定居的。
“大人,那风边寨内居住的正是我们汉人百姓,当年古浪草原还在上一届祁云督护府统治的时候,有不少汉人百姓都移居到了关外,只是后来沙突七部来到古浪草原,以前的祁云督护府又出了事,那些百姓一下子失去了庇护,大多才不得不重返关内或者是逃入到祁云山与玉龙山中避祸,但还是有部分汉人百姓没有彻底离开,而是就定居在白石关外,背靠白石关,结寨自保,那风边寨正是其中之一!”铁云山对严礼强解释道。
“哦,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汉人寨子?”
铁云山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前些年有五个寨子,只是……在叶天成主政平溪郡后,沙突七部变本加厉,不断骚扰驱逐烧杀定居在关外的汉人百姓营寨,那些在关外定居的汉人百姓,无法在关外生活,就只能逃回来了,现在关外就只有一个风边寨!”
“沙突人在关外骚扰驱逐我汉家百姓的营寨,烧杀掳掠,你身为白石关守将,看到我大汉帝国百姓在关外受难,你做了些什么,如何应处?”严礼强锐利的目光看着铁云山,直接逼问道。
铁云山沉默,面有难言之色,反而是他身边的军官去主动开了口。
“督护大人误会我家大人了,当年叶天成为平溪郡郡守,曾下严令,《怀恩令》之下,若无他允许,白石关中的守军,不得有一兵一马出关踏足古浪草原,与沙突七部发生冲突,擅开边衅,违令者斩,当年白石关中还有监军与叶天成眼线,我家大人也无法公然抗令,有几次,我家大人看关外汉家百姓可伶,实在无法,都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在骗过叶天成的眼线和监军之后,下令我等脱去军装,换上平民服饰,出关接应我汉家百姓,不让我汉家百姓遭受沙突七部荼毒,我所言,句句属实,关内军中有不少人当年都在大人令下出关救助过关外百姓,和沙土七部中的人也没少交手,身上疮疤由在,督护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到关中找军士询问,我如有半句虚言,请大人斩下我脑袋!”
严礼强看说话那个人,穿着一身锥皮鱼鳞甲,双眼细长,四十多岁的年级,虽是军官,但身上气质却温文尔雅,在军中官阶似乎不高,对着自己侃侃而谈,说话有条有理,胆识谈吐都不俗,“你是何人,在白石关身居何职?”
“在下肖玉满,为白石关录事参军,官拜飞扬校尉!”
“那风边寨距离白石关有多远?”严礼强继续问道。
“风边寨就在白石关以西三十里外祁云山风边谷!”
“土狼部下突利部有多少人马?”
“突利部有营帐7000顶,可战人马上万,在土狼部中,突利部算是中等势力!”
严礼强点了点头,不再问话,而是转过头看着铁云山,“今日可敢与我到古浪草原杀上一场,踏平突利部?”
听到严礼强的话,铁云山的双眉一下子扬起,眼中精光四射,须发无风自动,他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只说了一个字,“敢!”
“钱叔,文斌,你们先在白石关等我回来!”严礼强和钱肃与陆文斌交代了一句,然后不再废话,一抖缰绳,“走!”乌云盖雪一声长嘶,四蹄翻飞,直接朝着白石关冲去。
铁云飞看了周围的骑兵一眼,一声怒吼,“咱们今日就随着督护大人到关外,踏平突利部!”,说完,铁云飞一抖缰绳,也跟着严礼强冲了出去。
其他骑在马上的骑兵,之前听到风边寨的消息,一个个早已经义愤填膺,此刻再看到严礼强如此坚毅果断,一马当先冲在前面,一个个早已经热血沸腾,胸口胀满,一个个怒吼一声,一抖缰绳,跟着严礼强和铁云飞,就朝着白石关冲去。
身为男儿,如果连这点血性和胆识都没有,那还当什么兵?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冲在最前面的乌云盖雪那黑色的身躯就像一团在阳光下燃烧着的黑色火焰,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胸中的热血都点燃了。
为了迎接严礼强的到来,白石关的关门完全敞开。
严礼强就带着一千多骑人马,直接从敞开的关门下面,一股风一样的刮了过去,半刻不停留。
一个拿着一把铁槊,守在白石关外面检查着进关的沙突商队的校尉站在关门边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严礼强带着人轰隆隆的冲来,心中一万个疑问,铁大人今日去迎接督护大人不是要去营堡中登关视察么,怎么朝着这里冲过来了,这是要出关啊!
这个念头还在脑袋里盘旋着,严礼强已经如一道旋风一样的从他身边越过,那个军官只觉得自己手上一轻,刚刚还拿在手上的铁槊,却已离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