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严礼强起了床,整个人焕然一新,穿了一身崭新的行头,先去给严德昌问安,然后父子两人一起在家中吃早餐。
随着严礼强的事情越来越多,和严德昌在一起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所以严礼强都分外珍惜和严德昌在一起的时间。
父子两人的早餐都很简单,小米粥加馒头,以前家中穷的时候就这样,现在家里有钱了,这早餐也还是这样,太丰盛的,严德昌和严礼强还有些不习惯,都觉得小米粥加馒头最好,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现在家中吃早安的时候,小米粥中可以随心所欲的加点糖了,这糖,也是奢侈品,除了富豪之家,普通人家里,都见不到!
“看来你这次闭关收获应该不小,我感觉你这次回来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很多,就像宝刀淬过火一样…”严德昌虽然不是修炼者,但是作为严礼强的父亲,他还是感觉出严礼强这次回来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着非常微妙的改变,严德昌只是以为严礼强修为进步,哪里想得到,此刻的严礼强,已经进阶武宗,正式迈向强者之路,就算在西北诸州,有这样修为的人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嗯,这次闭关的确有很大收获!”严礼强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着香喷喷的小米粥,一边和严德昌说着话,整个人依然谦虚,当然,他没有告诉严德昌自己现在的修为,怕把严德昌吓住了,“如果再遇到什么,感觉应该可以自保了!”
“这就好,这就好!”严德昌点了点头,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这半年你不在,陆家的人来了几次,都是给我这边送东西,嘘寒问暖,你这次回来,若有时间,也去陆家拜访一下,算是礼数,我听陆家的人说陆家现在的毛纺厂陆老爷子都都是教给陆蓓馨在管着,连陆家的那几个兄弟都只能在旁边打下手,那丫头倒管得井井有条,陆家的毛纺厂才开张几个月,每日客商如云,就已经赚了七八万两银子,我看那丫头也挺会持家的,你们的关系既然定下来了,你也切莫冷落了人家,该走动还是要走动!”
想到当初第一次和陆蓓馨见面的时候陆蓓馨把头上的金钗丢到水中让船夫去捞的情景,严礼强笑了起来,“陆蓓馨那丫头原本就聪明机灵,从小娇生惯养,虽然有点小姐脾气,但也有一套驭人之术,她要真用心下来,管一个大多都是女工的毛纺厂,的确不费什么事,我看陆老爷子倒是用心良苦,对了,我昨晚刚回来,还没有问,咱们家里的那天下第一厂这半年如何,赚了多少钱?”
“我倒听周管事说家里的那厂子生意好得不得了,你弄出的那个什么加盟的法子一出来,咱们家里厂子的羊毛布羊毛毯子什么都都不愁卖,有多少就销多少,严安堡每日都有人排着队来提货,听说只是半年,就赚了四十多万两银子了!”
“呵呵,不错,不错,和我想得差不多,看来毛纺厂的产量应该是稳定住了,天下第一厂的牌子也打出去了!”严礼强满意的点了点头。
“谁能想到羊毛都能这么赚钱,我听说现在平溪郡外的不少地方,都有人把田收回来种草养羊的,这可真是破天荒了,好好的地不种,却要去种草!”
严礼强的眉头一下子扬了起来,这为羊圈地的速度可比他预想之中的快多了,他原本以为要到明年才会有人这么干,没想到在今年就已经有胆子大的人开始了,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这倒是个好兆头。
“那圈地种草养羊的人多么?”
“我听来往严安堡的客商说,好像还挺多的,因为现在这羊毛的价格,越来越贵了,以前没有人要的东西,现在到处都有人在抢,那羊身上长出来的东西,在许多人的眼中,倒不是毛了,反而像白花花的银子一样!”
“那羊毛现在可不是白花花的银子么,如果种草养羊赚的钱比种地赚得多,只要人不傻,这生意自然有人会去做!”
“我就想不明白,如果人人都不种地了,全部种草了,羊可以吃草,那人总不能去吃草吧,这事我越想越觉得玄乎”严德昌皱着眉头说道。
“等种地的人少了,粮食的价格往上涨了,种粮食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这天下熙熙攘攘,说来说去,其实也没有什么玄乎的,无非就是在围绕着一个利字打转而已!”
严德昌依然忧心忡忡,“那天下的粮食原本也没见能够剩多少,吃不饱肚子的人哪里都有,现在用地种草的多了,那种粮食的自然少了,一块地,种草就养羊,种粮就养人,这可没得商量,要是吃不饱肚子的人多了,这天下非要大乱不可!”
严德昌的想法,是典型的小农经济的想法,只看到了羊毛和粮食的此多彼少,而没有看到其他,严礼强也不觉得奇怪,因为这是一个人的正常想法,严德昌能说出这些,说明严德昌还是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的,虽然有些局限,但还是有一些思考的。
“活人当然不可能被尿憋死,人都死了,那要羊毛布又有什么用,所以父亲你要相信,凡事最后都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到时候,那无数的聪明人,自然会在饿死人让天下大乱和继续用羊毛赚钱之间找到一条阻力最小的路径来解决这个矛盾,羊毛布是一股潮流,这股潮流现在已经形成了,就像流淌出去的大江大河一样,就算你能把河堵住,那河中的水也能自然再找到另外一条阻力最小的,可以继续流淌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