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主。”
夜过无痕,杀戮可曾有过?
眉目一挑,我冷漠一笑。
未有。
指尖蟠纹传信环佩万丈光芒,似要再度爆裂。
我眉心一冷。
麝香夫人——盛世阁旗下洛俞阁洛蕤轩第一护法。
洛蕤轩——盛国开国以来第一轩。
其绝密程度,盛世阁旗下各阁,甚至盛世阁总阁尚不知其存在,除了历任盛世总阁阁主。
其忠诚之可鉴日月——盛国开国千余年至今,无一人叛主。
偏偏!
洛蕤轩第一护发麝香夫人。
叛国求荣。
这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裙摆尾翼错开不数繁华,夜深绝美,我跹然步至落心阁外。
从此刻起,洛蕤轩,于盛世阁而言,再无隐藏。
箜城,一切皆微妙。
辉煌盛世阁蜿蜒不绝,似逶迤长龙,阳光下灼灼耀眼。
盛光最盛处,阁宇最中心,烫金羽字耀盛天下——盛钥阁。
盛钥阁——盛世阁一切机密决策重地。
辰阳初上,冷星终落,盛钥阁见证毕天下第一阁盛衰变迁。
云光尽头处,盛世阁第一掌事司徒挪铭步履从容,身后各执事长老唯唯诺诺。
众星拱月,昭然若揭。
俨然——帝王。
数步后,盛钥阁终近。
殿宇之上,女子尸体碍眼之极。
“谁人如此放肆!竟公然将腐烂尸体置于盛钥阁殿宇之上?”
司徒挪铭厌恶皱眉,负手在后。
颐指气使,胜过帝皇。
“本阁主。”
盛光逶迤中,我跹然走近。
弯唇一笑,眸色看不出丝毫喜怒。
“阁主恕罪!属下罪不可赦。”
司徒挪铭长跪于地,身后众人屏息跪地,大气不敢出。
我视若无睹,裙摆尾翼蹁然错开,径直从司徒挪铭身影前掠过。
这些时日,本宫主不在箜城,你风光一时无两呢。
指尖拂开不数光年,殿宇之下明档乱坠,冰幕半掩。
剔透繁光下,我眉目恍惚,眸中蓦然滑过倾颜宫白衣世子。
慕倾颜,不过刚出皇城,你怎么……
眉目一蹙,神色已换。
阁内,风轻意惬,琴棋书画茶,我惬意无双。
阁外,烈日已进阶至最烈刹那。
华光地板上,司徒挪铭众人早已汗透腹背,膝盖以下贴紧地面,似铁烧燎人。
沙**滴逝去。
一刻钟……四刻钟,已有人体力不支晕厥在地。
众人眼眶近乎被汗水淹透,只是无一敢言。
阁内,钟灭使者立于沉拨案左侧,指尖微勾,江山画卷层叠铺开。
沉拨案近前,我狼毫执笔,挥斥方遒。
阁外一切视若无睹。
眉目未变,江山画卷尾笔落下,唇轻吹过,天下画终成。
分毫不差,此刻叠剑香炉内,沉水香燃尽。
阁外,跪地者,少于伏地者。
眉目一错,似看似未看,唇边鄙薄一笑一闪即逝。
本公主不在,一个个真是比深闺中的贵女还娇养!
睫羽轻颤,钟灭使者已然会意,足尖旋过郜臧台,不消片刻,羽丝落尾琴飘然置于酩顶案上。
弯唇一笑,我剔透指尖跹然掠过琴弦之上,无双之声叠错递变滑落九霄之上,穿透生世光年,殇尽山水万筹,直抵……
指尖一顿,琴声戛然止息。
眸中眼底,恍惚掠过世子倾颜。
慕倾颜!
我狠狠蹙眉,指尖乱,乱透琴弦。
不复方才惬意无忧,阁内阁外江山天下,肃杀极致。
阁外众人,他人皆晕厥,只一人跪地——司徒挪铭。
钟灭使者不动声色。
我眸光一狠,指尖指法愈发烈盛。
琴声变化决绝,杀伐绝戮,戮尽苍穹。
瞬息,阁外众人皆跪。
我冷冷一笑。
终于醒了!
垂眸,我依旧视若无睹。
阁外众人,已近乎崩溃。
久久,琴声毕,我眉目一换,眸光似掠过阁外最中心处——白衣少年。
少年眉目半分未动。
恍若无视,我轻垂眸,指尖冷透。
司徒挪铭,你很能忍么?
终究,我澄澈抬眸,似对此前一切毫不知情。
“你们跪着干什么?”
“阁主回阁,属下喜不自胜,唯尽最尊礼相迎。”
瞬息,司徒挪铭暗示之下,众人聪明地重提方才司徒挪铭口出狂言之事。
“属下(司徒掌事)以下犯上,对阁主口出狂言,罪不可赦。”
“起身。”
我冷冷一笑,司徒挪铭,知错就改,我暂且给你面子。
“尊阁主命,属下谢阁主不杀之德。”
山呼海啸,众生参拜。
本公主回宫,这只是第一个下马威。
“宣盛世阁众阶进殿。”
钟灭使者话落,众人鱼贯入内。
金碧宫殿内最尊位上,我惬意品茶。
“盛钥阁殿宇之上尸体,乃洛蕤轩第一护法奢香夫人。洛蕤轩——盛世阁旗下洛俞阁第一轩,兼暗杀、情报、破各阶密钥……为一体,纵横天下无敌……”
钟灭使者话落,满阁哗然。
洛蕤阁,卫盛国江山千年余,无一人叛。
麝香夫人身为第一护法,竟带头叛国。
“她是第一个,也希望,她是最后一个。”
手中茶盏未放,我眸光似未动,眉梢眼尾余光似掠过江山天下,阁内尽环顾。
众人眸光一冷,身体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