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胡大叫你跟我说什么。”安笙问道。
“啊?”青葙听到安笙的话,却愣了。
“你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你方才不是还有话跟我说么,难道不是胡大叫你给我带话么?”
青葙这才听出不对来。
“哎呦,不是的,小姐,”青葙明白安笙这是误会了,于是忙道,“胡大并没有叫奴婢给您带话,您不是今晚要去他那里么,娜宁都告诉胡大了,胡大哪会这时候叫奴婢带什么话啊,那店里还有别人在呢,奴婢要跟您说的,不是这事。”
“那是什么事,叫你脸色也变了。”
“这......”
本来方才自胡家饼店出来后,青葙是想着马上就要将这事跟安笙说的,但是这会儿临到要说了,却犹豫了。
“多大的事,值得你在我面前犹犹豫豫。”安笙只说了一句话,青葙立即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其实,是奴婢在胡大家的店里,听到别的客人在谈论,说云公子,要定亲了。”
她口中的云公子指的是谁,安笙自然明白。
虽然她们如今知道了云亭的真实身份,但是这个称呼,已经叫了许久,早已习惯了,因而便也没有改。
且云亭也喜欢她们这样称呼他,说显得格外亲近,故而更不叫改了。
这称呼便也一直沿用了下来。
不过,青葙说什么?
云亭要定亲了?
“可知道定的是哪家小姐?”安笙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那些客人也只作听说,好像并不知太过具体的事情。”青葙忧心地看着安笙。
看吧,她就说,小姐知道了这事,定然着急,如今看来吗,果真是吧。
这可怎么好?早知道,她就不说了,都怪她多嘴,害小姐着急伤心!
青葙暗恼自己多嘴,却不知道,安笙到底在想些什么。
安笙听到这个消息,是着急不假,但却不是像青葙想的那样,在伤心。
而是实打实地着急。
她总算想到自己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了。
前世,文韬的妻子,不是别人,正是顾凝薇。
她重生回来,与文韬相交了那么久,竟然一直都忘了这件事了,实在不该!
她一直觉得奇怪。
以文家的家世,若要给文韬娶个身份贵重的媳妇,完全不费力气,护国公夫人也是这样做的,可最后,怎么倒选了家世并不显赫的顾凝薇呢?
顾凝薇的性子,她不说了解的十成十,也要了解七八分。
别看她外表娇柔无害,但其实内里,跟她母亲方氏一样,十分小气,不能容人。
若她嫁的,是别的王侯公孙,自己倒也不会说什么,只会祝她嫁得好。
可是,她若嫁的是文韬......
想到那个一身白衣,笑容明朗,气质温和的年轻男子,安笙便忍不住担忧。
文韬的性子,当娶一名蕙质兰心,温文尔雅的女子,方能匹配,也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可若是顾凝薇,怕是不大合适呀。
“小姐,您别担心,也许这还只是坊间谣传呢,奴婢听说,云公子的亲事,每年都要被人提起几次,但是一直都没有定下来过,兴许这一回,还只是大家杜撰谣传的呢。”青葙宽慰道。
“但愿如此吧。”安笙听了青葙的话,也觉有些道理,“这样吧,正好咱们今晚不是要去见胡大么,到时候问问他,就清楚了,若是云大哥真的定亲了,这么大的事情,胡大一定知道。”
“小姐所言甚是。”青葙听到安笙的话,不禁眼前一亮。
对呀,她怎么把这点忘了呢。
不过,从这一点上来看,小姐也确实对云公子的亲事甚是看重啊。
看来她的担忧果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只盼,这件事当真只是坊间流传,而非是真的吧。
否则的话,小姐该伤心了。
青葙自觉猜中了安笙的心事,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安笙正想事情呢,也就没注意到青葙的小动作。
主仆两个虽说在想着同一件事,但想法却大相径庭,且因为都没有将自己心中的忧虑说出来,也就导致误会更加深了。
过后青葙知道安笙心里惦记的另有其人,安笙知道青葙一早竟想着将她同文韬凑成对,不由都觉失笑。
看来,这世间所有的误会,都源自于少了沟通,和理所当然的臆测。
至晚间,待丫鬟婆子们都去睡了,郑妈妈和青葙在倒座房外头熏了香后,安笙和青葙便换装出了门。
仍旧是走那条老路。
安笙从矮洞中挪出去的时候,忽然想起,那日在这碰见了陆铮的情形。
想到当时那个情景,她不知怎么的,就没忍住,笑了一声。
“小姐,您怎么了?”青葙在后头听见动静,忙小声问道。
“没什么。”安笙摇摇头,加快动作出了矮洞,然后就着蹲身的动作,将青葙也扶了出来。
主仆二人出来后,便顺着长街快步向前走着。
今夜天无朗月,但却缀满繁星,因而长街两旁虽无灯火,却也不算暗不见路。
安笙跟青葙快步走着,出了长街,便径自挑着从前走过的小路而去。
因走过几次,所以这条路算是很熟悉了。
自那次碰见意外后,她们俩出门,身上都带着防身的匕首,一直在手中握着,以备不时不之需。
好在今夜不是宵禁的日子,街上人虽不多,但是也有些人。
待快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