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本也就没什么好怀揣希望的了。
只是人总是喜欢把事情惯性的往好的那方面去想,被动的隔离开那些不好的,总希望人生的事情能十全十美。
刘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眼圈微红,好一会儿才搂着旺哥儿看向了卫安,强忍着哽咽问道:“郡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样大费周章,到底是为的什么?”
卫安赶路赶得太急了,如今依旧还是风尘仆仆,蓝禾有些心疼她,便忍不住插嘴道:“夫人,咱们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我们救了小公子他们,就总不至于要害他们,您说是不是?再说了,若是我们真的有不好的心思的话,您现在跟小公子,也不能好好的在这里了,我们何必还要把这些孩子们也一并接来跟您团聚呢?”
不管怎么说,该说的话,该谈的条件还是都要先谈清楚。
卫安伸手止住蓝禾,见刘夫人神情木木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也知道她现在是惊恐交加的时候,因此刻意让她冷静了一会儿,才轻声带着些安抚意味的道:“夫人不必这样紧张,我若是真的不怀好意,您想躲也没法儿躲了不是吗?我知道您跟令妹姐妹情深。”
刘夫人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她跟妹妹感情的确是很深的,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卫安会知道。
卫安便又紧跟着笑了:“只是您丈夫显然跟您想的不一样,他显然没有把您的家人当成一回事,甚至都没有把您当成一回事。否则的话,也不会有事的时候让他们去拼命,出了事的时候又拿他们来当挡箭牌了,您说是不是?”
刘夫人依旧没有答话,卫安说的都是实话,她无法否认。
只是被人刺破心里的脓包总是疼痛难忍的,她垂着头看着自己腰间垂着的玉佩,等着卫安把话继续说下去。
卫安既然让她来,还把孩子们都带来给她看,又让孩子们说凶手是刘必平,总是希望她能做些什么的。
既然现在都已经没有反抗的资本了,那当然是直接等着别人把底牌亮出来,看看卫安到底是想怎么样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卫安也没有令她失望,她等刘夫人抬起了头,便放下了茶杯,认真的看着她:“刘必平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枕边人的您肯定比我更清楚。这些孩子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相信您也肯定清楚。否则的话您也不会仅凭着一封信和这些孩子们身上的信物就选择听我们的话,甩开护卫跑出来了。”
她说话不急不慢,透着十足十的自信,让人忍不住便侧耳倾听。
刘夫人迟疑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她跟刘必平很久了,知道刘必平平时想要下属替他卖命的时候,通常也如此有耐心,猎人们向来是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物归笼的。
卫安如今越是平静,她心里的不安就越是重。
因此想让卫安快些说出目的。
卫安便没有再说旁的,开门见山的说:“刘夫人,那我们便实话实说了吧,我们想跟您合作。”
意料之中的摊牌终于来了,刘夫人没有太害怕,反而有一点尘埃落定的轻松感,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怎么合作?合作什么?”
话都说到这里了,接下来便该实实在在的说些要做到呃事了,卫安便也不再耽搁,直截了当的说:“您猜的没错,我就是想跟您合作,商量商量,如何让刘总督从那个位子上下来的事。”
虽然早已经知道卫安的目的肯定是对付刘必平,可是当卫安这么理所当然的气定神闲的说出这个目的,还是对着她这个总督夫人说,刘夫人不知道怎么的,便忽然觉得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她冷笑了一声反问:“凭什么?!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这些孩子们还不够吗?”卫安挑了挑眉,并不因为刘夫人如此强烈的反应而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有被打乱节奏,意味深长的道:“这可是四条性命,每一个都是你妹妹经历够了痛苦才生下来养到如今的,听说当年您生病卧病在床无法出嫁,您妹妹宁愿一辈子茹素也要换您平安,听说当初您久无身孕,您妹妹到处搜寻生子秘方,连自己的事都耽误了。还听说,当初您的孩子夭折,您妹妹发愿......”
刘夫人的眼泪便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她捂住了耳朵不愿意再听,实在是被卫安逼进了墙角,痛苦万分的摇头:“别再说了!”
“姐妹深情,令人感动。”卫安顺从她的心意不再说,只是微笑:“所以我不知道您如何能袖手旁观,眼看着您丈夫一点点的把您娘家的亲人蚕食殆尽的。他要利用你们家的时候,一定也说了许多好听的话吧?可是您看,他翻脸不认人的时候,可没有提前打过招呼。”
卫安向来擅长察言观色。
这是她上一世积累下来的本事,也是一个自小备受冷落不受宠爱的女孩子的本能。
刘夫人的所有情绪波动,都在她的眼睛里。
她知道刘夫人其实已经被说服,也知道只差临门一脚了。
刘夫人被她说中了心事,攥着拳头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抿了抿唇才颤着身子扭开了头。
“我做不了什么。”她最终还是抹了眼泪,抿着唇道:“我只是个深闺妇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会告诉我。”
卫安就笑了:“您如果想知道的话,我们都会让您知道的。”
这是什么意思?
刘夫人猛然转回头来盯着她,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