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持到现在,每一步都走的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就更加显得珍贵,不愿意失去任何一的,那些人敢动她珍视的东西,她便不会放过他们。
这是之前她对着昏睡在床的宝哥儿承诺过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他的人,既然承诺了,便一定要做到,否则怎么能安心?
汪嬷嬷等人也知道她的脾气,立即伺候着她换了衣裳。
卫安到的时候,郑王正和谢良成说起董成器的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恨意和不屑:“我从前并不曾刻意跟这些人为难,董成器其人虽然是蒋子宁的亲戚,可是我也并没有因为这样便对他们赶尽杀绝,再说,他要是真的认真要替蒋子宁父子报仇的话,也不该找上我,说到底,不过是欺软怕硬,觉得我郑王府和卫家好欺负罢了。”
这是自然的,相比较起来,临江王那是一块太难啃的骨头了,虽然这件事也跟临江王有说不清的关系,可是董成器哪里有胆子去对付他啊。谢良成冷笑了一声,面上带着些讥讽:“董成器话倒是说的好听,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实在是没本事找真正的对手去较量,所以才敢把手伸到您和安安头上的,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来对付您,不过是时这些不入流的手段离间您家里的关系......”
这个计谋的确是显得极为恶毒,郑王很不耐烦,想起这一点就更加厌恶董成器一分,等见到了卫安,吸了口气将那些很恶毒的想法都收起来了,打量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憔悴,便道:“是父王对不住你。”
郑王这么说,是觉得自己保护不了女儿,竟然让女儿被人算计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一面要担心弟弟的病,一面还要受郑王妃的气。
卫安自己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她知道,有些坏人算计人就是这样的,他们不满足于让你死或者是让你倒霉,他们更想看见的,是你在慌乱不堪中疲于奔命,一点一点的消耗生命和意志,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这钝刀子割肉的手段上一世她早就在彭采臣那些人身上领教得够多了,所以现在郑王说起这个来,她也并不觉得委屈,说实话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因为郑王妃的话说的没错,董成器原本就是冲着让她难受来的,宝哥儿本来就是受了她的牵连。
她摇头安慰了郑王几句,听谢良成说了抓董成器的经过之后便问:“那些跟着董成器的人也什么都没招认吗?”
正常来说,谢良成肯定是把人都给审问一遍了,要是在那些人嘴里有发现的话,肯定不会现在还要赶过去准备逼问董成器的,早就跟着那些人透露出来的消息去顺藤摸瓜了。
谢良成显然知道卫安是什么意思,见郑王也看过来,便道:“嘴巴都很硬,什么都不肯说,顺天府也有人在,我不可能用刑,便不知道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了。”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因为只要董成器能吐口,那所有的事情就都明了了。
郑王心里烦乱的很:“董成器肯定只不过是中间的一环,蒋子宁父子早完了,要凭他一个人,要收买施太医心甘情愿的卖命,哪里那么容易。”
他皱着眉头到了顺天府衙门的时候还在跟卫安和谢良成说:“董成器的嘴巴怕是没那么好撬开的,他要是死不开口呢?”
董成器毕竟跟寻常的人又不同,他是专门对付卫家郑王府来的,恐怕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要是他抵死不认,那还真的拿他没什么办法。
可是现在施太医也不知道除了董成器以外的上头的人是谁了,不撬开董成器的口就不能知道真正这么丧心病狂的要动宝哥儿的是谁。
要是真的让他死了,那还真的没办法。
谢良成有些不以为然:“董家是不是全部完了?难道他就真的一点也不顾及他的那些家人吗?”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从别人的软肋下手的,再难对付的人,总也有自己放不下的东西吧?谢良成不信董成器真的就一点放不下的东西都没有。
可是王推官还真的有些头痛的跟他们说了如今的状况:“王爷送了口信过来,我们便忙活上了,有了大人的准许,也用上了大刑,可是那位董大人倒是真是个硬茬儿,硬是什么也不肯说不说,竟然还差点儿咬了舌头,这幸亏是我们救的急,不然他这命还真就没了,这么多年了,还没碰见过这么硬的主儿。”
王推官跟郑王府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一直合作得还算是愉快,他对沈琛忠心,对卫家的事就不会不上心,既然连他都这么说了,那就说明董成器是真的很难啃。
郑王皱眉,提出要见董成器一面,王推官连声应是,立即便吩咐了下去,把人给拖了上来。
董成器果然是被用了大刑的样子,浑身上下都血淋淋的,哪怕是外头胡乱裹了一件衣裳,也能看出他的身体正在发抖,可是他见了郑王和卫安,却丝毫不怵,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盯着他们,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服气三个字。
他身上的血腥气熏得人忍不住皱眉,郑王下意识看了卫安一眼,怕她受不住,示意她到外头去。
卫安却并没有出去,她望着董成器,牵了牵嘴角蹲下身来,半点不在意他身上的血污:“董大人,好久不见啊。”
董成器只是冷冷的盯着她,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王推官呵斥了他两句,他反倒更皮笑肉不笑的双手枕在了脑后,一副你们奈我何的样子。
不就是一条命吗?他早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