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法规定,在押服刑人员,有参加劳动,进行改造的义务。”
崔石最后给这些人进行了一次普法教育,得让他们知道,在监狱里劳动不是可干可不干,而是法律规定的义务,不干是违法行为。
“我知道我知道!”
其实论起法律条文,已经三进宫的徐刚说不定比崔石更懂一些,一听话头就已经想好了对策,继续摆出那副惨兮兮的苦脸,道:“崔大,您只要能保证我的睡眠,让我能有最起码的精神参加劳动,我保证不给您找任何麻烦!”
呵,说来说去都是轱辘话。
崔石不再多说废话,笑道:“既然这样,你先回去。关于睡觉单间的事儿,我可不能做主,等消息吧。”
“好嘞!”
徐钢一脸的诚恳,连连点头道:“您看我这点事还麻烦崔大您过问,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崔大您忙着,我们就都先回了?”
崔石一点头,十几个人走得干干净净。
态度可真好,但好态度的背后,是绝不妥协的顽固!
崔石一点也不着急,反正犯人就在那里,跑不掉也改不了。要对付他们之前,调查一下真实的情况,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嘛。
缓了这一口气,却让对方的气焰更加嚣张!
“草!老子还以为,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呢!”
徐钢一回去就开始吹嘘起来,“我早就说了,就这么个刚断奶的孩子,能有个屁的本事?”
“怎么,崔大和你们都说什么了?”
监狱里这些犯人成天到晚没别的事儿,除了劳动也就是扯扯闲篇,所以从来都不缺这种凑趣接茬的人。
“能说啥啊,无非就是让我们干活呗。哈哈哈,老子给他干个球!”
“那……崔大没什么反应?”
“那废物,能有什么反应?他还说要去帮我争取单间呢,我看他的样子,好容易才忍住不笑出来,哈哈哈。”
徐钢这回是笑得真心欢畅,捧着肚子不屑道:“我说你们这里好歹也几百号人呢,就每一个能立住棍的?怎么就被这么个小白脸收拾成这样啊,可真愁死我了!我都替你们害臊,就算是一帮娘们,也没这么软的吧!”
“二哥威武!”
又有人凑趣道:“二哥,那要是崔大真给你找了单间,你干活么?”
“嗯?”
徐钢这回倒真是努力想了想,很有气势地把手一挥,“干!你二哥我进了三次监狱,还他-妈真没享受过单间待遇,要是有那好事儿,我怎么也得给那姓崔的一个面子,干上一个月……嗯,一个星期,不能再少了!”
“不过,给了我单间,这小白脸以后在咱们兄弟这儿,可就连卵子都不是了!我觉得应该还不至于,最大的可能是他拿我们没办法,我们也就是想要个不干活的待遇而已,很简单。”
“还是二哥有办法,哈哈!”
徐钢得意道:“嗯,好说好说。你们都记着点,别怕什么严管队之类的,我在之前的监狱也进过小号,无非就是那几种常规手段呗,弄不死人,过几天就又是一条好汉!要是姓崔的小白脸给我送进去,你们也都不要虚,坚持跟他耗!我跟你们说,严管队什么的都有指标限制,不可能太多,我估计老大他们最近一下子进去四个,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最多再有一两个,他们也慌啊。坚持咬住了,就能赢!”
“必须的!”
“坚持到底!”
“跟着二哥有肉吃,气死那帮狗屁队长!”
“老子早就干腻了,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也该歇歇了。他娘的不就是杀个人么,关了老子十几年!”
“呵,我不也就是抢了点钱,给判了十年,你算好的了……”
徐钢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仿佛已经成了这十三监区的地下王者。
听着这些恭维和喧闹,他洋洋得意,却忽然注意到角落里有几个人瑟缩着,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望着他们。
“哎,那个刀疤脸,你咋不说话?”
徐钢皱皱眉头,问道。
“哦,没事儿。”
外号“老刀”的周友德随意笑了笑,“我去上个厕所,大家慢慢聊。”
“嘁!”
徐钢也不以为意,不过看样子这家伙不合群,得找个机会收拾一下。现在先不急,只要连警察都对付了,犯人什么的算个屁,还不是以我们为首?
呵……
周友德真的去了厕所,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自我膨胀的徐钢。
还记得,就是在这个厕所里,曾经比徐钢嚣张十倍,已经在十三监区建立了势力和规则的韩东,就在这个地方,被新调来的崔大队长打得人事不省,连亲妈都快认不出来了。
从那以后,周友德努力劳动积极改造,都快忘了跟着韩东对抗监狱的那段日子。
没想到,又来了一批新调犯,以徐钢等人为首,又要跟崔大叫板。
或许其他人并没见过那次惨无人道的殴打,印象不深,所以还会给徐钢他们捧捧臭脚,但周友德不会。
周友德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这个徐钢的悲惨下场。多了不敢说,肯定是比已经去严管的那四个人还要凄惨得多。
跟崔大装了逼,还敢回来这么嚣张?
唉,这些人那!
是你们太飘,还是觉得崔大已经拿不动刀了?
崔石这一刀,来得并不快。
他用了三天的时间搜集信息线索,逐一核实徐钢等人当面说的那些话,有几分真实,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