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离开后,第五听云关上门。
房间中只剩下第五听云师徒俩,还有白洁。第五听云盯着白洁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妹子跟着计十三娘待了这几个月,变得更加水灵了。而且她身上已经有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锋锐之意,第五听云知道那是练剑到了一定程度后方才会表现出来的。
看来计十三娘的眼光果然不差,相中白洁这才不到三月,白洁的剑道就已初入门庭。回想起那天晚上所见到的鬼影十三剑,饶是第五听云也不禁暗夸两声。不仅如此,白洁还学会了穿衣打扮,不用说这一定是魑魅魍魉那几个姐妹调教出来的。
身着一身黑纱的白洁,在注意到第五听云的打量之后,微带着娇羞唤道:“公子。”
第五听云反过神来,哈哈一笑,拿出从阮三十三那里赢来的广寒剑,递了出去道:“小洁,这剑偏于阴柔,我不太适合。就当做礼物送给你吧……”
白洁很开心地接过去,唰唰唰连舞几剑,高兴地道:“谢谢公子,我很喜欢。”
说完之后,白洁收剑站定。
“你小子,为师与你这么多天不见,不知可否有为师的礼物啊?”师赋赌气似的一屁股坐下,故意翻了两个白眼,调侃道。老实说,这时候的师赋与之前面对计十三娘他们时的师赋完全判若两人。
第五听云早知师傅禀性,当下恭敬回道:“我师傅何许人也?岂是寻常礼物能够搪塞敷衍的,你徒弟我还没找到能够符合您老人家身份的东西呢,哪敢贸然拿出手?”
师赋显出很是受用的样子:“小子你有段日子没见,更加油腔滑调了,这样可不好。”
第五听云笑道:“这不跟您老人家学的吗?”
“油嘴滑舌。”师赋笑骂道,看得出来,阔别重逢,他也很是开心。打量了第五听云一圈之后,他道:“不错不错,没有我的调教,能有如今的修为,实属不易。我就说嘛,徒弟这个东西放养就行了,没必要看那么紧……”
知道师赋是在开玩笑,第五听云只是笑着。其实说起来,自己能有现在这身修为,确实和师赋关系不大,师赋除了赠离人剑之外,几乎对他的修炼完全没怎么过问。
真要追究起来,就连离剑七式都还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师赋”留下的,而非眼前这个师赋所授。不过这个话题很是尴尬,不论师赋是不是看出来了,只要他不问,第五听云就没打算主动提起。
好在师赋似乎并没有过问的意思。
“师傅,自我拜师以来,我们就见过两次。半年多以来,你都在干些什么啊?”第五听云一边想着转移话题,一边又确实想知道师赋这些日子在做什么,于是就问了出来。
师赋躺坐在桌子后,耷拉着眼皮,懒洋洋地问道:“想知道?”
第五听云忙凑上前去狂点头,白洁单手立剑站在他的身后。
师赋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后,才慢吞吞地说道:“你小子,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还真以为这半年以来为师是游山玩水去了啊,告诉你,从我离开渝阳郡开始,我就在试着和鬼王宗、次皿五香堂接触了。那时,我就觉得嘉陵省隐隐藏着一股暗流,嘉陵五部内部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谐,于是为师我就顺藤摸瓜调查了一番,其中光是嘉庆城的刑部我就夜访过五次。”
虽然说得轻松,但第五听云依然能够感觉到个中的危险。要知道刑部之前有凌浩宙坐镇,凌浩宙死后又来了个凌浩宇,这两兄弟境界都是在帝国排的上号的,虽然不如十大高手,但亦差不了多少。师赋只身夜探刑部,说到底还是为了他第五族的事情,这让第五听云很是感激。
不去理会第五听云心中的诸多想法,师赋兀自说着:“嘿,还真让我访出了些东西……刑部、兵部频繁来往都被我看在眼里,后来仇天驰找上我,说是要为嘉陵除害,我欣然答应。再后来,就有了上一次天门城李府和刑部狼狈为奸的事,有了四部指控学部仇天驰,肆意打压嘉庆学院的事……”
听着师赋轻描淡写的话,第五听云难以想象其中的艰辛。师赋一人负责与鬼王宗、次皿五香堂,还有学部三方接洽,到最后三方行动,都是师赋一人促成,这其中的危险性恐怕胜过第五听云十倍百倍。
现在想想,若非师赋在鬼王宗、学部、次皿五香堂积极运作,第五听云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地就躲过刑部一次又一次的捕杀吧?
一通故事讲完之后,第五听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真的,他在无助时也曾埋怨过师赋为何不能和他一起面对艰难险阻,他也曾腹诽过师赋算哪门子师傅。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师赋并不是撒手不管他,而是始终在另一个方面发力,为自己铺平道路……
“喂小子,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师赋喝了口茶,随意问道。
放下脑海中的诸多念头,第五听云略加思忖,答道:“等武神楼宴会吧,拿到武神楼的青铜徽章之后,我想去一趟神京,是时候救出父亲母亲,救出族人了……”
“嗯……”师赋听了欲言又止,低声道,“去去也好,去去也好,该了的事还是自己去了……”
若非第五听云这时失神,沉浸在自己内心的激动之中,那他一定就可以听出师赋话里话外对他救出第五族人的不乐观。
“师傅你呢?”
师赋又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道:“去呗,既然身为你的师傅,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