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坐在原地没动,就这样看着对面的黑衣公子招呼着川流不息的下人,将茶果点心满满摆了一桌子。
“小姐请。”黑衣公子没用下人动手,亲自为钱浅斟了一杯茶。
钱浅左右瞄了瞄,发现她前后左右的桌子旁都坐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公子带来的侍卫,她的桌子被严严实实的包围在中间。
呵……对面这位肯定知道她和她的丫鬟手无缚鸡之力,随车带着的一个男仆和一个车夫也没什么太强的战斗力,所以这样做肯定不是怕她跑,恐怕是为了给她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吧。看来……这是有事找她打听呢!
“公子不必客气!”钱浅声音发颤,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小喜也有些害怕的紧紧贴着钱浅的手臂,钱浅甚至能感到她在微微颤抖。不过小喜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挺给力,就算自己怕到不行,还是直直站着没动,甚至想要挡住周围侍卫向钱浅投过来的不善目光。
黑衣公子伸手将茶杯向钱浅处推了推:“叨扰了小姐我总要表达歉意,以茶代酒敬小姐。”
啊呸!来历不明的茶水让我喝,你当本龙套是脑残?!钱浅心里腹诽。不过表面功夫还得做好,咱是个敬业的龙套君。
“我……我刚刚已经喝过茶了。”钱浅环视周围的侍卫,毫不掩饰眼中的慌张,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公……公子,我们真的休息好了,你就让我们走吧。”
“小姐不必惊慌。”钱浅不肯喝茶,黑衣公子也没有勉强,他对着钱浅露出一丝压迫性的笑容:“在下看小姐面善,想着兴许是在哪里见过小姐,许是旧识也不一定呢。”
“没……没有吧……”钱浅表面上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眼睛转啊转啊的瞟着周围的人:“我很少出门的,这次去大伯家拜客,是我头一次独自出门。”
“怎会?”黑衣公子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几日前似乎在云水江堤见过小姐呢!似是跟朋友在一起。”
钱浅:呵呵呵……那天盯梢的原来是你们啊……咋滴?自己笨没逮住凤北溪,跑来找本龙套打探消息?
“云水江堤?”钱浅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她怯生生地答道:“几日前路过,的确在江堤赏过烟柳。”
“路过?”黑衣公子眉头微挑,似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那日似乎除了您以外,还有两位小姐,在下还以为是结伴游春呢。”
“不是的……”钱浅大方地提供着消息,反正她也不知道啥重要事:“我和我堂姐从月凉城回来,路过云水江堤,就顺路停下来看看风景。”
“哦?”黑衣公子似笑非笑:“那两位都是小姐的堂姐?”
“不是……”钱浅声音低低的,迅速瞟了一眼眼前的黑衣公子,又像是害怕一样垂下眼眸:“有一位是在月凉城遇到的,她想要进京,她知道我们姐妹要回云城,就求了我姐姐顺路将她捎到云城。”
“这样说小姐与她不熟悉?”黑衣公子此时已经完全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像是审犯人一般目光灼灼的瞪着钱浅。
“不熟悉。”钱浅一脸惊怕的连连摆手:“她说她叫凤曦,是凤家旁支庶女,要被嫡母卖去给姐夫做媵妾,所以逃出来的。我们一进云城就分开了,她在云安大街的街角下了马车。”
“凤曦?”黑衣公子冷笑一声:“那她就这样与你们分开的?你没问过她之后的目的地?”
“真的就是这样,您不信可以问我的丫鬟小喜。”钱浅低着头,眼里含着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说她要去京城,我姐姐说只能捎她到云城,所以到了云城我们就分开了。”
“那这一路之上,她有没有说过,她要去京城做什么?”黑衣公子用手轻叩桌面,似乎在判断钱浅所说是真是假。
“说过的。”钱浅急忙点头,看起来被吓得有啥说啥的模样:“她要去聆渊书院读书。因为我明年也要去聆渊书院,所以她还说过以后在书院会照顾我,可我姐姐不想让我多跟她接触,回家以后特意嘱咐过我。”
“哦?”黑衣公子露出一个感兴趣的微笑:“你姐姐为何这样说?有什么特殊缘由?”
钱浅一脸呆呆的模样,看似老实地答道:“姐姐说凤小姐气度不凡,并不像是旁支庶女出身,只是萍水相逢,她有为难之处,对我们有所隐瞒也无可厚非,别人的事我们也不好多打听,她孤身一个女子要进京,我们能顺手帮衬一把也无妨,只是深交却是不必的。”
“呵……”黑衣公子点点头:“你姐姐倒是聪明。”
“公……公子……”钱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对面黑衣公子的脸色,眼里满满都是惊恐:“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我……请问……我能走了吗?我……我爹娘还等着我回家呢。”
“小姐说的是哪里话。”黑衣公子冲着钱浅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在下只是与小姐拼桌喝茶,又怎会阻住小姐去路。”
“如此,”钱浅迅速站起来,低着脑袋冲黑衣公子行了一个潦草的福礼,又一把扯住身边的小喜:“那我就先告辞了,还望公子事事顺利。”
“哈!”黑衣公子发出一声轻笑:“小姐也是聪明人呢!”
钱浅不回答,扯着小喜迅速向外走去,路过带着刀剑的侍卫时,她还特意顿了顿脚步,装作害怕的模样瑟缩了一下,才继续扯着小喜继续往外走。
“公子,您看……”钱浅一出去,立刻有个黑衣侍卫靠了过来,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