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曾因为玉米的事,让万历特意叫进了宫。除了奖励他一些财物,还特意问起邓虎的事情。
万历帝指着椅子让张顺坐。话不多,但表情很亲切,一副拿张顺当心腹在用的架势。
内心非常不满的张侍郎真不想当皇上的心腹。没看到当了万历帝心上人的郑贵妃如今是什么处境吗?
那还只是个小户人家选出来的女人,外面那些人还没肚量能容下。换了他这个吏部左侍郎张顺,估计想啃他骨头的官员可不少。
他真想说:陛下,您离小臣远一点吧!真是怕了你爱的光环!
要是别人知道他做了皇上的心腹爱将,那他张家离死也不远了。
当然,万历帝是不知道张顺的心思的。
他任为张顺是个大大的忠臣加能臣,想起张顺至今还缺个妻室,所以笑着说:“爱卿,朕给你指一门婚,怎么样?皇室今年少说也有上百个待嫁的乡君,给你从中挑一个做继妻,怎么样?”
大吃一惊的张顺忙吓得跪地喊道:“多谢陛下美意,可小臣前几日已经定下了一门亲,实在是……”
幸亏前几天,听闺女的丫头说过那么一嘴,好像小闺女给他相了一门亲。当时他这内心责怪闺女不懂规矩,现在真是万分感谢闺女太能干了,能提前帮了老爹的忙。
回去后,马上去下聘礼。这一家不成,那也立刻找一家能成亲的,总之不能结皇亲。
万历帝很遗憾,做不成媒也就算了。他只要张顺肯听话,不与那些搞事的混在一起就行。
他想想,又对张顺说:“你把你家庄子上的那个什么邓虎的交给朕,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用一个将才去挑肥?”
张顺这回是真出了冷汗。不会是做不成媒,要给我小鞋穿吧?陛下你一向宽厚仁慈,今天可别变了性子。
“陛下,邓虎的事,微臣也是才知道的。主要是那个庄子是亡妻留给小女的嫁妆,所以微臣很少过问庄子上的事。”
万历帝故意吓唬张顺:“你是不愿交出邓虎吗?”内心偷笑,面对大臣,他很少有这么轻松愉快的心情。
这个张顺真与其他的人不一样!
张顺忙表明态度说:“微臣不敢,那个邓虎原本就是自由身份,他的前程全靠陛下一句话。微臣只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给了他邓虎一碗饭吃而己。”
“邓虎此人,朕会让他去边军里练练手,是骡子是马,到时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在史书上要记录是皇长孙发现的玉米,并提议推广到民间,你没什么想法吧?”万历帝转过头又抛个问题砸张顺。
哎玛,万岁爷爷,只要你老别赐婚什么的,这点名声就让给你孙子啦!微臣现在只想尽快出宫,那就阿弥陀佛了!张顺连忙表态,这玉米本来就是皇长孙发现能食用的,他们张家当初种时,只是当做观赏植物而已。
万历帝听后,对张顺更是满意了。
然后君臣二人又对政事谈了不少时间,等张顺出宫时,不少人怀疑万历帝是否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张顺忙向人解释,皇上只是要把发现玉米的功劳在史册上记皇长孙朱由校的名字,给他本人只是一些财物而已,这才打消某些对张顺的恶意。
京外的官员们得到东林党人,传出的郑贵妃作恶的消息。哦哇!原来她郑氏已经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了吗?真是不能忍。
谁敢保证下一个被冤枉的不是自己呀?当外官,真的很不容易的,穷山恶水刁民多,山阻路遥消息落后。
也许哪一天,京中的郑贵妃一个念头,就要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可他们在远方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那可不行!谁不是十几年寒窗苦读,拼了老命才挣到一顶官帽子的,谁舍得扔了不戴啊?
有了亲近太子的东林人作证又带头,讨伐郑贵妃那是紧随潮流。你身上穿着官服,不批上几句郑贵妃的恶行,那你就是官场中的异类,趁早滚回家中去。省得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怎么连累家里人都不知道?
各路官员的奏本纷纷进京,堆满万历帝的案桌。万历帝打开一看,特么全都是让他严肃处理张差刺杀太子的梃击案幕后主使。
有的直白小官,明明白白说叫严惩郑氏姐弟。更有一个最过份的人,这厮是山东临汾知县。
他在奏折中不要命地斥骂道:郑贵妃身为庶母,却浓妆艳抹,前去慈庆宫以姿色媚感长子。有违伦常!令人不得不怀疑郑氏有乱太子心志的嫌疑,企图逃脱谋划梃击案的罪责。
“噼里啪啦”一阵响。
万历帝气得把那些奏横扫在地上,他要罢工,先去吃颗治心疾的药丸。
不然,被这些混帐气得血冲脑袋,那太不划算了。
临汾知县那厮是千里眼吗?他在山东还能看到,几千里外皇宫内郑爱妃的妆容。也不怕朕挖了他的那双狗眼作收藏品?
是的,郑爱妃是很美丽,可今年她都近五十岁高龄了,能比十多岁的少女更有姿色去魅惑太子吗?
“啪啪啪啪啪!”万历帝砸了一堆瓷器,口中又连连唾道:“呸呸呸呸!”
他差点让那该死的竖子气昏了头。爱妃端庄又高洁,怎么能让这种污水泼脏了她?
他得先休息休息,脑子全都乱成一锅粥。
回到室内小憩的帝王,内心深深地疲惫不堪。往前三十年,那他是一个中兴之主,雄心壮志,浑身充满力量,脑中兴国治民的点子用也用不完。
可近些年,身子骨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