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辽东的新部署,朱由校抬头问魏忠贤:“特指出几家官员贪污的证据拿到没?”
魏忠贤毕恭毕敬回答:“陛下,证据全部到手,何时动手,全在陛下一句话。”
对于魏忠贤的办事能力,朱由校还是很相信的,不过经过了喝补汤的事情,内心深处已经对他有了防备。敲打他一番,现在还要用他,只好让他先去做事。
示意魏忠贤明天早上统一行动,务必在早朝散后,让所有官员知道京城里的震动。
第二天的早朝之上,朱由校不顾众位大臣反对,下达了一系列为国为民的政策,引起东林党人的强烈反对。楚、浙、齐三党马上与东林对掐起来。
等他们所有大臣反应过来,陛下已经下朝走了。于是大家急忙追进乾清宫,誓要压制下小皇帝的胡乱伸手。
乾清宫内,没等落到座椅上,叶向高首先发难:“陛下,你还小,不懂国家的军政大事,现在还不是你亲政的时候,一切听众位德高望重的辅政大臣议政。”
其他人虽然不像他那么大胆,也在内心认同这种说法。
杨涟换上温和一点的语气说:“辽东巡抚王化贞,由户部主事转右参议,分兵驻守在重地广宁。
他甚得西部人心,不要轻易调动他,以免坏了安抚蒙古的事。”
朱由校不等其他人再来应合这两人,啪一声把一本奏折摔到他们面前:“好好看看上面都讲了些什么?辽东经略和辽东巡抚掐架,让多少人看了笑话。不换掉其中一人,难道等着那群拖老鼠尾巴的人来钻空子吗?”
看看下面的人都很意外地张着嘴巴,朱由校内心得意,今天开始你们可要经常出现这种表情了。
“王在晋,万历二十年进士,初授中书舍人,后历店江西布政使、山东巡抚,又迁兵部左侍那。如今大才小用,派他去替王化贞,有什么不妥?值得你们唧唧歪歪?”
叶向高重重地咳了咳,用万分责备的眼神看那不听话的小皇帝,他慢条斯理开口:“王化贞深得民心,并无放过大错,陛下如何撤他的职,如何能堵天下人的口。”
朱由校最看不得这老头呀倚老卖老,自以为是,当初的神童,如今德高望重的阁老就了不起吗?
今天就要撕下这些东林党人的脸皮,朱由校走到叶向高面前:“得民心,并不一定就能干好兵家的大事。他的长处,做个内政文官,倒也可行。可是他深信已经投降努尔哈赤的乱臣贼子会做内应相帮他,真是愚不可及。
如今只是撤他的职,调回京另外任用,于是大大的便宜他。
当初是谁一口咬定袁应泰是赴辽东经略的最佳人选的?”
朱由校想起丢失的大明国土,恨得痒痒:“是你,是你,是你……”他的手指一一点过当初保举袁应泰的东林党人。
这件事让东林人受了不小的别人攻击,现在小皇帝提出来,难道是要算旧帐?小皇帝哪里来的底气?朝廷之上,他们的人还是大多数的控制的各个衙门。
东林之人虽然听到这个袁应泰的事,内心有羞愧,但是他们认为小皇帝不能拿他们怎么样,面上仍然趾高气扬的。
其他非东林党的人,算是明白今天小皇帝是要拿东林人开刀,他们乐得在旁边看热闹。
朱由校逼近东林人,在他们的后退脚步下发难:“一个个的说朕年幼,不懂国事,你们懂,可派去一个不懂军事的人,把大明的国土和子民弄丢那么多,怎么有脸在这里理直气壮的说话?
今天告诉你们了,凡是犯了如此大错的人,别想再荫蔽家人。魏晨,让人去宣旨,罢免袁应泰儿子的官职,让袁家男丁全到辽东去过过那些军丁的日子,女人孩子全去边军种田。
朕今天要让你们知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别想着当了官,就能捞好处,做不好事是有风险的。”
这话有点重,首辅方丛哲怕陛下这话传出,以后没人自告奋勇来承担差事。打了个哈哈上前说:“袁应泰的事,确是老臣们失职,可陛下不能一竿子打下所有人,列位臣工之中忠心爱国的人不少,还是别寒了他们的心。”
朱由校点点头,算是给了方首辅面子,坐回龙椅,等下波朝他发难的人。司礼监的人随时待笔,等着圣旨传下。
张老国公得东林人的暗示,站出来说:“陛下,那你发的那个什么,每个在京的士卒从这个月起,能多领三两白银,两身衣服,两斗稻米,又是怎么一回事?财物还不经老臣手下人,直接由内库之人去发放,这让老臣很为难啊!”
朱由校内心冷笑,要不是看在这老家伙有个跟他能说得上话的小儿子,早下旨治罪了,还容他来闹事吗?
“朕在早朝上不是说了吗?皇后娘娘怀有龙凤双胎,大吉之兆!让天下的人跟着同喜,不止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有赏,朕还大赦天下,释放了不少罪人。怎么,老国公,朕没动户部国家的银子,花自己个的银子给孩子积福也不行吗?”
张老国公抖抖白胡子,内心唾弃。小皇帝你在哪里是为你自己的孩子积德行善?分明是要抢我的权,争取那些下层军官支持你嘛,那一系列福利措施一施行,以后谁还跟着我干?
他还要再说话,手中突然一个小太监塞进一叠东西。耳边听到小皇帝说:“老国公,好好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再来跟朕说说那些是哪一家的规矩?”
场中所有大臣都眼神热切盯着张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