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进了院落中,拉尔森贴着墙根沿着院落转了一圈,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极佳的藏身地点。
正屋的后面,是个茅厕,而茅厕的一侧和围墙之间,则堆满了杂物,这地方虽然气味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绝对是这户人家最容易忽视的地点,除非运气差到了极致,否则的话,在其中猫上个三两天绝不是问题。
董彪不可能夜间来这儿,白天就算来,那也是要到了下午,因而,拉尔森藏身进去之后,很是淡定地喝了口水,然后便安心的休息了。
气味却是很难闻。
拉尔森虽然很安详,双目轻合,呼吸均匀,内心中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这倒不完全是环境所致,对拉尔森来说,更为恶劣的环境他也呆过,对一个杀手来说,只要能完成任务拿到酬金,即便在粪堆里呆上个三两天,那也绝不是个问题。拉尔森平静不下来的主要原因还是的家庭问题。
拉尔森曾经有过一个家,他的妻子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天使,但是,十年前和西班牙帝国的那场战争却拆散了他的家庭。拉尔森执意要到战场上建功立业,从而给妻子孩子创造出更优越的生活条件,但他的妻子却担心战争会让她失去丈夫。只是失去倒也不难接受,难以接受的是人还活着,却成了残疾。
理念上的无法调和最终只能走上离婚的道路,但战争结束后的第五年,拉尔森却得到了一个令他奔溃的消息,他的小天使,居然患了一种罕见疾病,虽然有治愈的可能,但治疗过程却十分漫长,而且花费巨大。
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拉尔森在面对库柏开出的二十万美元酬金的面前,失去了一切抵抗力。虽然,他找到了曹滨董彪的破绽,但他对这次行动仍旧没有多大的把握,因而,他才向库柏提出了先支付一半定金的条件。并将拿到手的这十万美元,全都汇给了他的前妻。
即便他死在了这次行动中,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做父亲的使命。
吃了碗面,喝了瓶啤酒,董彪甚为满意地拍了拍肚皮,站起了身来。“出发了,兄弟们,吃饱了,喝好了,到了该干活的时候了!”董彪拎起了斜靠在墙角处的那杆毛瑟98步枪,率先出了门,下到了一楼。
从后门溜出了茶馆,董彪等人随即散开,分成了数条线路,向阿春的住所方向摸去。
为了不让那黑皮夹克产生疑心,董彪没在三个相好的家中做任何布置安排,只是在其周围设下了几个暗哨,密切监视着周边的风吹草动。而当猎物进入了陷阱之后,董彪原本可以直接冲进去将猎物擒获,怎奈在三个相好的当中,董彪最为喜欢疼爱的便是阿春,而那黑皮夹克绝非等闲之辈,董彪生怕冒然攻击会发生意外,二十二年前发生在曹滨身上的事情若是重演了一遍的话,董彪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曹滨那样伤心地将自己封闭起来。
“彪哥,弟兄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起攻击。”手下弟兄过来向董彪做了禀报。
董彪迟疑着未作回应。
又一兄弟过来道:“彪哥,夜间进攻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咱们不知道那货藏在了什么地方,冒然攻进院子里恐怕会有不小的伤亡,兄弟们伤就伤了,死就死了,倒也没什么,咱们入了安良堂,早就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但万一伤到了春嫂,那可就……不值得啊!”
董彪抬脸看了眼那兄弟,道:“甲川,你春嫂虽然是彪哥我的女人,但也不能说她的命就比弟兄们的命金贵。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货不知道躲在哪个旮旯里,咱们冒然攻进去,恐怕还真要吃亏。”
那兄弟便是被董彪怀疑过的连甲川。也算是为了弥补当初的无端怀疑,董彪特意让他参加了这次行动,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从而能有理由提拔提拔他。连甲川也没让董彪失望,正是他第一个发现了拉尔森的影踪。
“彪哥,不如这样,等天亮了,安排个兄弟把春嫂她们叫出来,然后咱们弟兄们只管往院子里扔手雷炸弹,就不信不能把那货给炸出来。”连甲川颇有把握道:“房子炸毁了还能盖,但人要是死了可就活不过来了。”
董彪长出了口气,用着赞赏的目光看着连甲川,点了点头,道:“你小子有点脑子哈,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人才呢!这办法不错,通知弟兄们,各岗各哨轮番休息睡觉,等天亮了咱们再接着干活。”
深夜零时三十分,库柏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敲门的士兵手中抱着一只信鸽,见到库柏开了门,先将信鸽交给了库柏,然后才敬了个军力,道:“上校,刚刚收到的。”
库柏没有回礼,也没有说话,默默解下了信鸽脚上捆着的信件,展开后看了一眼,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来。“辛苦了,上士,但你还不能休息,立刻去通知你的上尉,让他把他的c连紧急集合起来。”
那上士领命而去。
库柏不慌不忙,穿好了军装,然后去了办公室,拨通了埃斯顿办公室的电话。电话铃只响了两声,那边便传来了埃斯顿的声音:“喂,是库柏吗?”
库柏道:“是我,埃斯顿,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