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整个白天,海面上风平浪静,整个大船上也风平浪静。
除了三十余土匪端着枪在底层船舱守着那上千肉票,十余人监控着开动船只的船员,其余的五十海盗则在一层、二层、三层船舱外以十人一小组来回逡巡。
再也无人敢进藏着比毒蛇还要可怕的敌人的幽暗船舱,但也没人敢放那几个家伙出来,万一被他们夺走重机枪怎么办?
连杀了几个人质人家都藏得死死的岿然不动,从海盗头子那巴加到普通海盗们这会儿谁也不敢将上千人质当成自己的挡箭牌,那几名可怕的敌人绝对不会把那些和他们毫无关联的人们的性命放在眼里,换成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恐怕也会这样。
这就是人性,你如果表现的越在意,那他就越会抓住你的软肋,你越是不在意,他就没招了。
至少,包括残忍的海盗头子在内,已经不认为那些人质会对刘浪等人造成什么牵制。这样倒是让刘浪可以放开手脚。
第一天整个白天,除了早上生过激烈的枪战,再无任何战事,曾经出现过的敌人就像海面上溅起的浪花,除了早上的十来分钟,就消失不见再也不见。
但海盗们可不敢放松警惕,越是不动,越是在酝酿大招,天知道那几个不知确切数目的可怕敌人是不是会跳出来对他们扫射一梭子?清点武器的时候,可是少了四把冲锋枪和五个弹匣,那是足足一百子弹啊!如果足够准的话,平均每个人都能分一颗呢!
也不能只站在甲板上,一层二层三层都得有人,万一人家抢占着制高点居高临下扫射呢?海盗们可也不傻。五十余海盗冒着大太阳,连个换班的都没有,就在各层船舱的外围搜索,两个机枪手抱着两挺捷克造轻机枪一左一右守在甲板上。
那巴加次后悔自己带来的人手太少了,本来想着带了手持冲锋枪的一百多弟兄足够应付所有情况,那知道被两三个人打成这个鸟样。底层船舱的三十多名已经是人数最低的极限,再少的话,万一那帮人质暴动起来再抢到枪,这次收费打劫的行动不仅会失败不说,以后还会遭遇无穷的麻烦。
当然,难以让人接受的是,这那里像是抢别人,完全是在防止被抢的节奏啊!也不知道被大太阳晒得头昏眼花精神高度紧张的海盗们跟他们头子的看法是否一致。
可白天过去了,精神高度紧张的海盗们并没等来预想的袭击。
随着夜幕降临,别说累了一天的海盗们心里一苦,就连渡边淳胜也是只想骂八嘎,累了一天总得有人换班吧!可是,这巴嘎雅路的谁换谁?底层换上来,上层换下去?
那还是得了吧!底层空气污浊的让人几乎无法呼吸,比巴嘎雅路的太阳晒还要惨。更何况,底层负责看守肉票的,几乎都是原住民海盗,如果他们上来,如果起异心了,拿着机枪一守舱门,谁还上得来?
那巴加不会犯这个错误的。
晚上不守?海盗们更不敢,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晚上才是宰人的最好时机,这是个连最普通的小海盗都明白的道理。
海盗们一班两个小时的轮换着睡觉,反正时刻保持清醒的绝对过四十个人。
一个艰苦的晚上,就在海盗们辛苦的等待中到了第二天黎明。依旧没有等到想象中会到来的袭击。
可是,随着第一抹阳光撒在船上,海盗们的心思却没有那么温暖闲适。
原因很简单,这万一是敌人的疲兵之际呢?万一他们在最不可能的时候来袭击呢?所以,特么还得坚守阵地。
没错,海盗们很聪明。
一天一夜,刘浪和小洋妞儿他们五个,就在乌七嘛黑的轮机舱呆着,偶尔有海盗陪着船员下来检查,他们也是悄悄躲开,并没有搞定两个小海盗的意思。虽然那对于潜伏在暗处的三个级战士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殊不知那监视着船员下到轮机舱两个海盗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经过早上一战,刘浪和泰森以及陈运短时间内造成的重大杀伤早已打寒了海盗们的心。
现在,只要是黑的地方,海盗们都怕,哪怕身边有十个同伴,也不能完全消除他们的恐惧。那次枪战的时候,己方可是有三十人,人家还不是跟你对射半天最终搞定你二十几人?
说实话,看着没死躺在底层船舱,身上的伤口船上的医疗人员也只能简易处理的十几个受伤同伙,海盗们觉得,那还真的不如被打死,至少死之前不用那么痛苦。
冲锋枪的子弹威力没有步枪那么大,那是真的。可是,只有看见伤口的海盗们知道,那特娘的也同样是个大洞好嘛?步枪子弹可能打的洞要更大一点儿罢了。
身上突兀多出来一个大洞,对于从来都是缺医少药的海盗们来说,几乎代表的就是死亡。十几个挨了一枪甚至是好几枪却生命力顽强没在第一时间去死的海盗伤员们的呻吟声正在逐渐变小。
其实,如果他们有胆量的话,再往前走上个几米,就可以看到哪里,有他们最想见的,或者是说不想见的人。
胆量大一点儿的话,他们有可能会把刘浪他们堵死在轮机舱里,如果他们第一时间能出枪声预警的话,但胆子大会害死人的。胆子并不算大的海盗终于活着从自认为很恐怖的轮机舱里逃脱了。
但,这并不能代表逃脱噩梦。
噩梦的来临是从第二天黄昏开始的。
依旧没放松警惕的海盗们终于等到了可怕敌人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