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刘浪不到,还避开了面对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长城团战后归属问题。
很自然的,在酒酣面热之间,第二十九军军长宋中将就将这事儿摆上了桌面。
当然,大佬们说话,长城团校官们也没人能插嘴,只能规规矩矩听着。
按照宋中将的想法,很简单,长城团这个临时番号的存在只是个战时为了整合兵力统一对敌那是无奈之举,现在已经是战后,自然是各自归建。
原属288、289两团官兵归建第二十九军,原属独立团官兵归建第二师。从宋哲元的角度,两个团打到现在虽然只剩下了一千三百人,但这一千三百人可是百战精兵,战斗力比之前的五千人丝毫不弱,那必须是得归建的。
至于黄杰那边,既没有很迫切但也没说拒绝。独立团虽然打出了辉煌一战,给第二师身上增加了不少光环,但从高层的角度出发,现在刘浪这位炙手可热的抗日英雄可是个烫手的山芋,接回去,不好办那!
所以基本上也就是宋中将一人的独角戏,但他所说的,很符合逻辑,没毛病。
可没想到做为北方军政的第一人何上将反而对现在长城团的归属却没有发言定论,他所说的理由让两个中将也无法反驳。
长城团临时团长刘浪未归,就将部队拆分,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而且立功授奖仪式是整个长城团的,难不成到时候还要分去两个师部进行授奖不成?
既然是北方军政第一人发话了,两个中将都必须得给面子,归建的事儿自然也是先搁置起来。
而且这一搁置恐怕时间还有点儿长,刘浪这个一团主官不回北平,立功授奖的事儿也只能暂且搁置。
可以说,从这顿饭开始,最期盼着刘浪回北平的,不是长城团上上下下几千人,甚至也不是盼着情郎回北平定亲的纪雁雪,反而是那位在这次长城之战中损失颇大的宋中将。
第二十九军在这一战,就损失一两万人,战死于沙场的高达六千余,负伤的就更不用说了,那一千三百老兵,宋中将是绝对不会丢的。
不过这些刘浪显然是早有预料。
在酒宴完毕,祁光远和董升堂就联袂去了宋中将位于北平城的军部,做为下属给军长汇报军情,完全正常。
只不过,在汇报完军情之后,祁光远给宋中将带了一封刘浪在临行之前写给宋中将的密信。
信的内容不多,貌似也没什么慷慨激昂的文字和煽情的语言,大部分都是一列列数字。
然后宋中将就呆住了,就连两位下属向他敬礼告辞,他都没看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封信。
一通电话过后,第二十九军师长以上高层云集军部。
也不知道刘浪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自中将军长宋哲元以下,副军长秦德纯、佟麟阁、参谋长张唯藩、第37师师长冯治安、第38师师长张自忠、暂编第2师师长刘汝明,一个中将六个少将在灯火通明的第二十九军军部通宵达旦。
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反正应该不会是在打马吊。
当288、289团两团直属长官刘汝明在祁光远的陪同下坐着汽车一天狂奔了三百里到了青龙山之后,宋中将就再也没提过长城团那两个营归建的事儿了。
而位于承德城的第六师团也在承德城修整了两天过后,除了留下一个大队驻守承德空城,其余大部队开始向热河北部行军。
坂本政右卫门中将阁下的心情很糟糕,可谓是糟糕透顶。
供整支大军南下的中转辎重仓库被搬了空不说,热河省首府整个承德城也成了一个空城。这对关东军的打击太大了,几乎将他们对热河占领的这个战略性胜利消减了一半。
道理很简单,关东军再也无法从这个城市索取财富,也无法从可以自己造血的城市就地获取补给。可以说,一个没人的城市就已经丧失了占领的意义。
而且承德城的商业全部湮灭对整个热河的经济也是摧毁性的,关东军需要的,不仅是向中国全面开战的桥头堡,还是一个能产生财富向本土供血的占领区。
但现在,已经被长城团这么一个釜底抽薪搞成了个他们想多了。
那还是往大了想,一个“忧国忧民”的中将阁下苦恼完了国家大事,难免会打打小算盘。
可是,替自己打的小算盘也巴嘎雅路的成了泡影。自打攻打热河,两位日军中将其实就互相通了气,第八师团主攻较为富庶的牟聘唤俾右环运回本土。
大头归国家,留点儿小头自然是归两个分配好作战任务的中将阁下了。要不然坂本政右卫门中将阁下也不会从热河北部那片除了山就是草原的贫瘠的方向进攻了。
要知道,那块儿破地方,牧民们除了牛羊可充作军粮以外就剩下他们最喜欢的银饰,可那玩意儿能和黄金比吗?有了能抢钱的第八师团,迫于军情的坂本政右卫门率领着麾下大军根本没怎么停留,自然啥都没抢到。
本来指望着能从第八师团哪儿分润点儿财货的坂本政右卫门这下连看不起的银子都没看到一星半点,就更别说想象中的小黄鱼了。确切的说,他只看到了曾经停放过大量黄金的储藏室。
心情本来已经很糟糕了,结果四百多里外还有个一天三遍电报催命一样催着他们北上的第八师团,仿佛他们再晚到个两天,那帮酒囊饭袋就会饿死一样。
自从得知西义一中将受伤尚在昏迷中,现在主持大局的是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