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祁团长,这是拿了勋章准备请我吃法啊!”从俞献诚手里接过电话的刘浪还没等祁光远开口就调侃道。
“老弟啊你这是往老哥伤口上撒盐呢?弟兄们看得起我祁光远陪我豁出命去打鬼子,结果南京他蒋委员长就用一枚勋章打发了事,你说这我怎么向弟兄们交待?”刘浪提起的话茬儿显然把祁光远给带歪了,直接就奖赏这件事向刘浪诉起苦来。
虽然话没说得很明白,但对于光头校长的不满完全溢于言表。
青天白日勋章固然珍贵,但远没有底下2000多号弟兄的拥戴更珍贵,而且还有上官呢?谁说这次战役只是你们几个团的功劳?没有主力牵制第8师团主力,会有你们这场大胜?光头校长只奖励团级主官而完全忽略其他人这一招实在毒辣的紧,祁光远在获知中央电令奖赏的那一刻,心里着实纠结的很。
面对这样的结果,刘浪也只能苦笑。想想自己也是倒霉,第一次立了大功是在跟光头校长不对付的十九路军,泼天的功劳换了个小团长被光头校长一脚踢出了十九路军。这回一战灭了个旅团功劳更是震天响吧!结果又摊上个跟光头校长在中原大战打了个你死我活的第29军,这下可更好了,披着中央军的虎皮都没升官还被光头校长顺势来了个“一桃杀三士”,要不是独立团上下几乎成了他刘浪的私军,这战斗力立马得下两个档次。
狗日的政治,刘浪来民国时间越长,越深刻的体会到了想在这个时空生存实现自己的理想的不易,想当一个纯粹的军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呵呵,祁团长,蒋委员长不还发了十万大洋的奖励嘛!我的建议是除了给上峰留个两万,剩下的八万全部发给有功之士,大战在即,士气可期啊!”刘浪建议道。
“说的是,弟兄们不能白卖命了,刘团长,老哥听你的,八万就八万,全给弟兄们发下去。”祁光远也是个干脆人,牙一咬听从了刘浪的建议。
刘浪之所以提这个建议,实在是这个时代的**中陋习太多了,不管你是多么强悍的部队多么英明的指挥官,都有着旧时代军队的影子,不克扣军饷的就已经算是爱兵如子了,像这样上峰拨下来的奖励,经过层层剥削,能到士兵手里的不过十之一二罢了。
刘浪把具体数字都说清楚的意思其实就是说,最少要按8万的总数给全团发下去,如果不够的怎么办?那只能他这个团长想办法贴补了,要不然祁光远也不至于还要咬牙了,根据他的估算,他最少要贴三万大洋进去,不过,谁让他拿那个青天白日勋章了呢?
当然,这并不是说**将领们就喜欢贪墨,只是大环境如此,想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几乎都被踢出这个体系之外了。
恐怕也只有这个时期的红色部队算是特例,当官的在待遇方面和当兵的悬殊并不大。当然,除了理念方面的不同之外,恐怕,穷的掉渣也是其中一个方面。
只有能够共患难,才能有共同崛起的机会。
“对了,老弟,日寇这次来势汹汹,援军迟迟未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祁光远终于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祁团长,我问你,这次歼灭第4旅团打得爽不爽?”刘浪没有直接回答,反问祁光远道。
“爽?哦,很爽很爽,简直爽得不能再爽了。”祁光远被刘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名词搞的一愣,不过还是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
“那我再问你,如果说,敌我双方打成一比一的战损,你觉得是胜了还是败了?”
“当然是胜了!”祁光远毫不迟疑地说道。“虽然小鬼子不是个玩意儿,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比我们强得多,如果一比一交换,就算把我288团打光,老子祁光远也能笑着去死。”
“那不就得了,我们三个团已经干掉了9000鬼子,早已超出一比一的交换比例,就算这一仗咱们打光了,也不算失败是不是?”刘浪随意而坚定的继续说道。
“是吧!”祁光远呆住了,嘴里喃喃回答道。
“此战,不谈其他,唯死战尔。”
“唯死战尔?”祁光远在刘浪震耳发聩的四个字中放下电话,看着指挥部里听着他和刘浪对话脸色严峻的几名少校军官,呆愣了数分钟,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奶奶的个腿,都听到了没?唯死战而已,老子混了大半辈子军旅,临了竟还没一个小伙子看得清楚,都已经够本了,以后再杀的小鬼子都算是赚的。奶奶的,日子不过了,去,把章大海给我找来。”
祁光远听刘浪如此一说,也知道这次必须得跟日寇玩命了,跑是肯定不成的,甭说撤退军令一下他288团成了全国眼中的逃跑军队名声臭了大街,就是随后日军的追杀也会导致全军覆没。不能跑,那就只能玩命,很简单的逻辑。
既然都要玩儿命了,那还藏着掖着干嘛?再不把家底儿掏出来恐怕家底儿都成别人的了。这位也是个狠人,既然已下了死战之心,把军需官喊来摸清了团里还有多少家底之后,直接将团里所剩下的经费连着奖励的8万大洋都给发下去。
先来了个平均主义,营级军官每人100大洋,连级军官每人60大洋,排级军官每人40大洋,班长每人30大洋,士兵每人20大洋,接着在平均发放的基础上再将先前歼灭第4旅团的两次战斗进行lùn_gōng行赏。阵亡的士兵发放100大洋安家费,受伤的发50大洋,混战中打死日军没法统计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