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劝我的吧!”刘文辉悠悠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是。”刘浪老老实实点头。
“让我猜猜,你娃儿是不想我和刘湘打仗?”刘文辉话刚出口,继而哑然失笑:“不,不,敢带着20几个娃儿就去找日本人麻烦的抗日英雄怎么可能连这点儿眼光都没有?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就算老子不想打,他刘湘恐怕也不会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的,他后面可有光头在撑腰。”
刘浪眼睛微微一眯,刘文辉的眼光的确很独到,曾经的时空中对这次二刘争川已有定论,这不仅仅只是二刘为了各自的利益,背后亦有着光头校长的影子,他对天府之国长期听调不听宣游离于他的政权之外早有所不满。
不过,看穿这一点儿倒还罢了,让刘浪无比讶异的是,他竟然依稀听出刘文辉已隐隐有接受失败的意思。
这就太令人意外了,据战史记载,刘文辉此时握有十万大军,和刘湘部相差无几,要不然也不能迫使南京政府给他省政府主席的头衔了。
“嘿嘿,浪娃儿是不是吓了一跳?你还是嫩了点儿,以后你会想明白的。不提这个,让我猜猜你来此的真实用意。”刘文辉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
“你是来找我支援钱粮的吧!听说你在广元搞得事儿不小。”刘文辉回头看着刘浪,两眼带着笑意。
刘文辉的意思很简单,也很明了,别看广元是你刘浪在驻军,但其实还在他的治下,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是,不过,我更希望幺公能授我全权治理之权。”刘浪嘴角也绽放出一丝笑意。
“哦?你娃儿胃口不小啊!想彻底要广元,也不是不行,但你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刘文辉微眯着的双眼里爆出精光,说道。
“说其他理由恐怕会让幺公你见笑,就说两个最简单的,第一,我独立团隶属国民革命军第二师;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叫刘浪。”刘浪微微一笑。
“哈哈,浪娃儿真长大了。”刘文辉爆发出一阵大笑,状极欣悦。
刘浪微笑不语,两眼炯炯看着自家这位让自己大出意料的族爷。连他都没想到,这二刘争川之战竟然还另有隐情。很多连史学家都疑惑的一些端倪始终得不到有力的印证,怪不得有被饿昏头被抓的倒霉刺客出现,怪不得手握十万精兵的刘文辉一败再败,怪不得他那些手下投降的比谁都快,怪不得胜利后的刘湘对仅存两万残兵的侄儿压根儿没赶尽杀绝的意思,甚至刘文辉的嫡系亲属还能在其手下领兵。
如果再向未来延展十年,刘浪想不佩服自己这具ròu_tǐ的二位长辈都难。刘家的这二位手握重兵的将领简直比他更像一个穿越者。
因为刘浪知道,战败后的刘文辉退守川西,也就是现在的康定一带。苦苦经营不到两年,红色部队伟大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开始了,途中经过川西,光头校长严令刘文辉的24军沿岸堵截。
渡过湘江的红色部队仅余三万残军,已修养生息的刘文辉24军则达五万余人,尚且是据险而守。最典型的战例当非被红色部队誉为经典的二十二勇士勇夺泸定桥莫属,仅剩十三根钢索的泸定桥岸对面是刘文辉所部的两团共约3000人马。
可是,这拥有着重机枪和轻机枪的3000人竟然被二十二名攀援着铁索红色部队精锐击退,那怕他们是被红色部队称之为一杆步枪一杆烟枪的3000“两枪兵”。
二十二个人,那怕每人都是堪比龙炎的精锐,那怕每个人都是端着95突击步,在那样的环境下,刘浪也想不出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
红色部队的战果很辉煌,除三人受伤落水,冲到桥对面的红色勇士击溃了守军,浩浩荡荡的红色士兵们过了天险大渡河,翻越夹金山,与另一支著名的红色部队成功会师。
途中,刘文辉的部队数次与红色部队接战,均伤亡惨重,势力大减,不得不让开道路,任由红色部队北上,最终成功抵达陕北。
不是说刘文辉妖孽到此时都已经能预料到十数年之后的政治局势和红色部队暗通款曲,但从未出全力保存己身实力已经是必然。否则,就算是用兵如神的太祖他老人家在不熟悉的环境遭遇这几万大军,亦会头疼不已的吧。
而且党史亦有记载,在1937年,已经就任西康省省主席的刘文辉就已与红色部队高层在他赴蓉途中有过会晤,走起了亲共路线,到刘湘病殁于汉口之后,接触更是频繁,一直到1949红色部队大势已成踏足天府之国,刘文辉更是率先起事,免除了川省大部刀兵。
正因熟知曾经时空中发生过的历史,结合刘文辉现今的态度,刘浪才惊觉刘氏家族最杰出的这两位,真是其智如妖。借用战争之机,占据两省,同时两面投资,最终的结果是刘氏家族长盛不衰。
在一个混乱的时代,家族的延续,才是他们最大的目的吗?刘浪看着满脸欣慰之色的刘文辉,心里暗骇。假若真如他所想,爱算计人的蒋委员长这次恐怕被这二位联合坑了一把大的吧!
“好,就冲你敢说你叫刘浪这个理由,老子就把广元交给你,不过,税收之资除去自用,你只能上交省府,无论是谁当家。”刘文辉笑容敛去,看着刘浪,一脸肃然。
“四川是四川人的四川,该当如此。”刘浪很明白刘文辉的意思,斩钉截铁的说道。
事实上,广元已经穷的叮当响,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