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史书上对其的评价虽只是简单的:被誉为天才的说客和杂牌军的天才领袖,也是光头大佬最重要的智囊团成员。就冲着人家这话,就知道mín guó的这帮能坐上高位的权利游戏者们,没有一个简单人物。
一般来说,像这种年龄稍大已经50好几的官员,见到刘浪这种年轻的军官,就算是战功卓著,也会习惯性的倚老卖老。比如会拿刘湘这样和他同级别的人物来说事,也就是顺便压低一下刘浪,再厉害,你也是个晚辈,无论从资历上还是辈分上。
可这位,却闭口不谈还在汉口养病的刘湘,而是直言不讳的拿刘浪数次战绩说话,也不以二级上将和行营主任的职位压人,这样的人,却是让任何人都很难对其产生恶感。
“不敢当何主任如此赞誉。”刘浪当然还是会谦虚两句的。
车直接开往武汉行营位于武昌阅马场附近的行营办公室,这位何主任甚至出乎王世和意料的将刘浪邀请上同一辆车。
要知道,这个时候可没有后世的什么mPV也没有什么接待专车,基本都是以进口的轿车为主,后排坐上两个大佬,前排也就是司机和做服务的副官了。
于是,副官被这位做事有些出人意表的封疆大吏赶到另一辆车上,反而把刘浪安排上了两个大佬级别的专车。哪怕是委屈刘浪坐在副驾驶上,那也是对刘浪的一种礼遇。总不能让委员长的侍卫长坐那儿吧!
就连王世和也不由得对刘浪再度刮目想看,能让领袖身边最心腹的智囊级人物如此看重,刘浪甚至比他想象中还要更有潜力值,更值得投资。
没错,政治,是需要投资的。军方将领需要来自上层政治人物的支持,而这帮能左右国家权力的政治官僚们也需要来自军方的支持,枪杆子里响起的不光是枪声,也可以是会议桌前的怒吼声。
刘浪这个战功卓著的年轻上校,就是国府这些新生代政坛人物们看好的投资对象之一。
“刘团长,你做为从山西战场回此地的代表,你认为,我们应该对郝军长、刘师长实施什么样规格的葬礼才好?”何成浚却是问了刘浪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这倒是远比他刚才花团锦簇的褒奖来得更让刘浪对其心生好感,能主动向来自前线的军人问策,自然是远比自己脑门一拍的官僚们不知强了多少。
“国葬!”刘浪毫不犹豫的回答。“唯有国葬,才能告诉我山西前线,淞沪前线诸军,我们不会亏待任何一名为国出力的将士。”
“这是应该的!”何成浚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我相信行政院和军政部都会同意的,委员长也会同意的。“还有呢?”
“我觉得,对已经几位战死疆场的将领,包括未来,我们对于他们最好的纪念,不是给予其家属多少抚恤,而是应该以某种形式告诉全**民,我中华,不会忘记他们,世代不忘。”刘浪又说道。
“你的意思是?”王世和也好奇起来。
“以每位将领的名字,在其家乡所在省城主要街道命名,我希望,不光是我们这一代人记得,就算是我们的子孙后代,当走到这条路上的时候,也会记起,曾经有这样一位将军,为国捐躯过,曾经有这样一场战争,在我中华战斗过。而他的女儿,走在这条以她父亲命名的这条路上的时候,或许,还能感受到来自父亲的音容相貌。”刘浪继续建议道。
刘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前闪现出的是在曾经时空中荧幕上郝梦龄已经八十多岁的长女郝惠英站在汉口郝梦龄路路牌下两眼仰望天空,苍老的脸上露出的孺慕。
那个在十五岁就失去了父亲的少女,在那一刻,一定是听到了来自天空中父亲的轻声教诲吧!就像他在她儿时讲精忠报国的岳飞一样。
他的父亲,为了让更多的孩子拥有父亲,只能,让自己的女儿此后的一生失去父亲。
刘浪知道,郝梦龄、佟麟阁、赵登禹、刘家麒等将领因为葬礼规格高,无论是此时的国府还是未来越来越正视历史的共和国,都以他们的名字在其家乡或是在其战死之地命名为街道或者是学校,但更多的将领却是籍籍无名,再无多少人能够知晓。
他们的名字其实并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一支部队的符号,一如郝梦龄代表着第9军,佟麟阁赵登禹代表的第二十九军,姜玉贞代表的196旅,他们代表的都是成千上万军人的浴血之战。
遗忘他们,就代表着,那场被历史时光逐渐湮灭的牺牲,就真的是被湮灭,不留一丝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