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步兵这一次可谓是出了血本,两个步兵中队近400号人,分成两个梯队,第一梯队就高达两个步兵小队近百人,在进入攻击区域300米的时候就纷纷带上了防毒面具,猫着腰迅速向山顶发起了攻击。
800米的防线,平均七八米就有一个鬼子,他们的背后,是一个机枪中队6挺重机枪,12具掷弹筒,12挺轻机枪以及4门57坦克炮,3挺7.7毫米重机枪在对他们进行支援。
当然了,面对独立团的防守,让羽鸟中佐第一梯队就敢派出大半个中队的勇气,还是投掷出的大量毒气,再顽强的士兵,也得呼吸,吸入这种可致命的毒气,最差也会失去战斗力,最理想的情况自然是横死当场,这已经是在战场上很多次被证明过的。
独立团,已经有资格称得上荣耀了,川岸文三郎师团长阁下,特地为他们准备了多达两卡车的红剂,这可是其他战场上的中**队所不能获得的殊荣。
1000米外的指挥部里,羽鸟中佐拿着望远镜看着独立团山顶阵地上一股股冒起的黄绿色浓烟,眼里充满了期待。
第一梯队的两个小队已经行进到了上一次铩羽而归的地方。
该死的中国人,实在是太下作了,竟然在这里布满了那些肮脏的东西。死里逃生花费了足足三十分钟才洗干净了脸上身上裹满的翔的松田少尉防毒面具背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再次申请担任决死小队指挥官的他下意识地将脚从一堆看似有些松软的土层上挪开,虽然不是用脸,但是用脚踩屎他也是不愿意的。那种软绵绵臭烘烘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
不光是他,其他日军也是一样,走到已经被榴弹炮再次重点照顾过的位置,中国人布设的铁丝网已经支离破碎不用再费力气,但炮弹却炸不尽中国人特意布下的那些玩意儿。中国人真的是弄的太多了,除非是炮弹能将这片山头给炸平,否则,无处不在。
这次是坚硬的土地,松田小队长为自己的抉择感到庆幸。
只是,“邪魅”的笑还未来得及浮上嘴角。
只听,“轰”的一声,松田少尉身形被抛飞的同时,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中国人,炮击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痛。回过神来的松田少尉抱着自己的脚差点儿没疼的哭出身来。足底带着铁皮的牛皮靴并没有成为足部的保护神,他的脚掌,只剩下了一半,连着脚趾的半截不翼而飞。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松田小队长知道,他这辈子是别再想穿木屐了。
“八嘎,有地雷。”曾亲眼看着松田小队长满脸翔的军曹再次事后诸葛亮,大声惊呼起来。
当然有地雷,真正的地雷。
还是上一次在长城之战发挥大作用的微型步兵雷。大小不过蝴蝶大小,但炸药的威力却足可以炸断脚和腿。
刘浪知道日军进攻前肯定会以榴弹对整片山炮进行轰炸,大规模布雷的意义并不大,出于节约的目的,只是让工兵在一部分“肥料”里放置了步兵雷,也是有枣没枣先搂两杆子的意思。
不过,在先前的那一次进攻中,日军虽然被肥料地雷给恶心到了,但他们运气足够好,竟然没人卧到真正的地雷上,这未免让人有些遗憾。想来,是因为榴弹炮爆炸气浪过大,将这种靠压力感应式的微型步兵雷给引爆了。
上次逃过一劫的松田少尉这次终于糟糕了,虽然没有踩到让他恶心的屎,但却踩到了灰不溜秋和土地颜色基本一致的步兵雷。
抱着脚撕心裂肺的痛的松田小队长这会儿的心思却是:八嘎,早知道中国人会有地雷,还不如踩屎了。
没错,人类的底线就是这样一步步被刷新的。相对于恶心,有一双健康的脚才是最重要的。松田少尉这个想法很人类。
日军纪律很严明,马上有人搀扶着已经注定残废的松田少尉往山下撤。其他人,就算知道了中国人除了屎以外更恶毒的埋了地雷,而且是那种能炸掉人脚的地雷,但也只能继续前进。
只是这一回,没多少人敢随随便便就往地上扑倒了,那里,不光有恶心东西,还有要命的玩意儿。
很自然的,这速度就慢了下来。羽鸟中佐的脸黑了下来,这突进速度,是他所见过的最慢速度,难道八嘎的这帮混蛋不知道毒气正在散去吗?最多还有十分钟,山风就会把毒气吹散,中国人的后续部队就会重新冲上阵地。
手一挥,“八嘎,命令攻击部队,加快速度。”羽鸟中佐迅速下令。
“嗨意!”他身边的大尉大队副重重点头。
三颗红色信号弹从日军阵地方向被打上了天空。
这一下,不光是第一梯队身后100米的日军主力加快了速度,小心翼翼注视着脚下宁愿踩屎也不愿踩地雷的两个决死小队也只能被迫加快速度。
“八嘎,一定要把这里所有的中国人都杀光,一个不留。”而已经撤下一线阵地在属下的搀扶下躲到一块大石后面包扎脚的松田小队长不甘心的望着毒气正在散去的中国阵地,脸色狰狞。
一颗小小的步兵雷,可以说毁灭了这位出身农家的日军少尉所有的梦想,荣耀没了,因为残疾而不得不退出现役,这下钱也没了。
然后,松田少尉的狰狞就凝固在他回望阵地的脸上。残忍的眸子里满是火光。
中国阵地上迸发出的火光,在毒气弥漫中,格外刺眼。
一直等着第一梯队的日寇进入了150米,马上就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