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参与军火护送的一个步兵排40多人,可都是老李同志从麾下61军一场大战之后残存的士兵中挑出的最精锐的。
为了防止军火有失,他甚至穷尽自己的面子找到战区军需处给所有士兵装备了晋军中大量装备的第三帝国制的mp28和四挺轻机枪。
可以说,仅这一个排,火力就相当于一个普通步兵连还有多的。
以警卫连长陆军中尉军衔亲自担任该排排长的龙中尉亦是战斗经验及其之丰富之人,他和麾下两名士兵所考虑的敌人来袭方向一点儿错也没有。
但是,俗话说“灯下黑”。危险往往就在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可能发生。
集镇的青石板路很短,短的用俗语说:尿泡尿就能流到街道的尽头。
柳雪原仅走了不过十分钟,还是一边慢走一边拍照,一条街其实也就两百多米,很快就要走到青石板路的尽头。
距离坑坑洼洼的黄土路不过三十多米的位置,是一间破旧之极黄土垒制的房屋,看门窗都已经残破,估计房屋主人也是早已离开此间。
在破旧洞开的窗口下,却是趴着一个衣衫褴褛披着一张满是灰尘及其肮脏的乞丐。
想来也是在其他人家乞讨被赶开,只有这家无主之屋的屋檐可以让他遮挡阳光并乞讨。
有些长的头发乱糟糟的披着,还满是灰尘和树叶,极为狼狈,看那模样应该也是从战火中逃难过来的百姓。
拍完照片的柳雪原心生怜悯,从口袋里摸出一块亮闪闪的光洋,蹲下身,轻轻放在趴伏着连头都不敢抬的乞丐面前。
“谢谢太太。”趴伏着的乞丐瓮声瓮气的拿着标准的北方口音表示着感激。
柳雪原微微一呆,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没有起身,发问道:“你不是山西人,是北方人?从哪里逃难过来的?”
“回太太话,我从北平而来,一路跟着大军向南,逃到石家庄大军被日寇飞机轰炸,小人慌不择路进了山,一路逃到了这里。”乞丐略微抬了抬头,继续拿着标准的北方口音说道。
“哎!都是苦命人,可怜我北方民众,不知要在日寇铁蹄践踏的水深火热中生活到什么时候。”柳雪原听得乞丐如此说,喃喃回应道。
美丽的丹凤眼中,也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虽然在刘浪的劝说下,她柳家早在四年前,就开始逐渐将家族的生意向中国内地发展,族人也开始不断向武汉、山城、蓉城等地迁移。
母亲和小妹小弟都已经迁往她工作的蓉城,可是,她那位颇为顽固的父亲却始终坚守在北平的老宅里,77事变以来,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父亲的消息。哪怕她在战事最隆的东南前线,也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父亲的安危。
此时,再看到这位来自北平的同乡境遇如此之惨,那还不是更加感同身受?
将自己口袋里所有的现洋都掏了出来,轻轻放到重新低下头的乞丐面前,柔声道:“这里依旧是前线,日本人也快打来了,这些钱,足够你由此一路南下到四川,去蓉城吧!那里会更安全一些。”
“谢谢太太,谢谢太太。”乞丐头如捣蒜,道谢之声连声不迭。
不远处看到此情此景的陆军中将不由淡然一笑,摇头叹道:“好女子啊!也不知那个王八蛋有此好福气能得此女的青睐。若是能年轻十岁,我李服赝一定全力追求啊!”
“咳咳!”中将身旁不过两米处的龙中尉扭头看向山坡,不接茬。
排里的兄弟不知道,但他可是早就得过军座的密令,如果遭遇危险,军火都是其次,但这位柳大记者可是一定要保护好,她可是和那位已经位于前线的独立团刘团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李军长如此一说,他怎么接话茬儿?接不了,万一那话传到那位曾经冻毙数千日寇伤兵的可怕上校那里去,他这小身板,不够人家操练的。他手下那帮如狼似虎的官兵,他在四年前可也是领教过的,绝对的强军。
“哈哈,玩笑之语,当我没说,当我没说。”陆军中将这才想起,自己只顾自己说着爽了,貌似是指着胖子骂胖子不说,还要跟那位凶名在外的家伙争女人。
这话可是不能传出去的。
柳雪原继续在向前走,陆军中将走到乞丐两米之前,也丢了两块银洋。虽然他从军二十年对于兵荒马乱破户离家等等凄惨之事见得多了,这种逃难而来靠乞讨而生的难民相对于那些横尸野外或者被迫卖妻卖女的算是好的了,但怎么说也要应人家美女记者的景啊!
要不,不显得他李大军长太过无情了嘛!
只是,不同人的待遇真的是不同的。
哪怕是他们面对的是同一个人,做的是同一种事。
等待陆军中将的,不是乞丐忙不迭叩头称呼“谢谢老爷!”
而是。。。。。
猛然抬起的一双阴鹫眼神。
无比阴鹫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欣喜和狰狞。
其实整个上午,源义宏钢都觉得自己绝对是衰神附体,好不容易利用自己在山顶的布置逃脱了刘浪的追杀,拖着一条断腿狂奔了一整夜,期间费尽了周折使尽自己浑身所学才算是达到了自己目的之一。
但躲在军队越来越密集的山里绝对是找死,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连续翻过了两座山头,在第二天上午来到了战区之内的小集镇。
随身所有的给养在奔逃时就已经全部丢失,为了能继续隐藏身份又能获得食物和能量,堂堂大日本帝国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