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您。。。”老管家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已是泣不成声。
方老爷子却是长舒了口气,较之刚才淡然了许多。将一干人等都安排出去后,缓步来到那信使近前,深鞠一躬:“恩公在上,请受老夫一拜!”
信使惊愕,连忙将老爷子搀扶起来:“方公这是何意?!使不得,使不得啊!既不能救方家上下,怎敢言恩。”
老爷子这才低声说道:“这一拜不是为了老夫,也不是为了方家余众。而是为我那孙儿---方文。”
说着,老爷子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片,温润光滑,白皙之中透着淡淡的翠绿。上面依稀间还有些许纹络,似隐似现。
“文儿前几日跟着家塾封先生外出游学,恐怕这一两日就要回来了。这是方家祖传的一枚宝玉,据说是青城山上,一位得道仙人的信物。老夫恳请恩公在淮安城外守候,若是发现文儿,便将此玉片给他,叫他到青城山去寻找那位神仙。或许能保他平安。”
方老爷子说着,又取来方文的几副画像,仔细叫那人辨认清楚,牢牢记下,最后将玉片交到那人手中,紧紧握住,满目恳诚的说道:“我那孙儿本是个苦命的孩子,如今他的生死,就要托付给恩公了!”
淮安城也是西蜀国的富庶之地,城里热闹得很。尤其是酒肆茶馆,更是人声鼎沸。街边一家茶馆中,一个道袍老者正被一群人围在当中。这老头须眉灰白,双目似睁非睁,似闭非闭,两片薄唇微动,却是许久没有言语。身旁立着一个白布幡子,上面只写了一个大大的“卦”字。他面前有个壮汉,约莫三十几岁年纪,剑眉方口,虎目圆睁,寸许长的络腮胡子根根直立。这人稳稳的坐在老者对面,双手按在桌子上,左手边还摆着一大锭金子,足足有五十两之多。这二人谁也不动,仿佛两尊雕像一般。甚至围观的众人也都被这凝重的气氛影响,没有一个敢大声的议论的,似是都在等着什么。
许久,老头终于开了口:“尊下若听道爷之言,速速离去,便可消灾免难。不听道爷之言,不出半个时辰,尔命休矣。”
“哈哈。。。”听了老道的话,那汉子一阵大笑,向着众人说道:“在座的诸位都该知道,咱许三爷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三天前,这老道说三爷今日必死。老子今天就是要看看,看咱许三爷到底是怎么个死法。要是你算的准了,这金子归你。你若是算不准,就是在诓骗老子,那老子就用这锭金子砸烂你的脑壳!”
老道听完也不还口,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顷刻间便来到了茶馆门前。十几个仆从簇拥着一老一少走进茶馆。那老者细长的身材,两颗豆粒一般的眼睛散着精光。少年虽然也是一身寻常妆扮,但举手投足间总能流露出一股威严,似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细长老者一进门目光扫了一眼茶馆之内的众人,在算卦老道身上稍稍一顿,也没言语,便远远的落了座。十几个仆从规矩的立在一旁。
这二人正在候茶的功夫,老者低低的对少年说道:“那个算卦的老道貌似是个结丹中期的修士。眼下五公子正当招贤纳士之时,结丹境界,也不妨结交一下。”
少年听完,思忖了片刻,回头跟仆从交代了几句。两个仆从来到卦摊近前,拱手恭敬的说道:“这位道长,我家公子有请,可否请您移驾小叙?”
老道也没答话,只是抬眼看了看那仆从,又看了看眼前那中年壮汉。
那仆从又客气的说道:“这位壮士,劳请您先等候片刻,我家主人。。。”
没等仆从说完,那壮汉开口便骂道:“他奶奶的,老子还没算完,凭甚让这老东西跟你们走?难不成你们是一伙儿的不是?去叫你们的主子来答话,两条狗在这里瞎叫唤什么!”
一句话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你这莽汉,竟然如此猖狂,再敢对我家主人出言不逊,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壮汉轻哼一声,单手往桌子上一拍,掌面陷入桌面三分,怒道:“他奶奶的,这几条街都他妈的是许爷爷的地盘,官府都得忌惮爷爷三分,你们敢在太岁头上撒野!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哦?还是个力修!”细长老者轻哼一声,说道:“五公子何不拿这个力修来试试你的落风掌?”
少年略一点头,将目光移向壮汉,冷冷的说道:“原来是个市霸,官府既然管不了你,那洪某今天就要为民除害了!”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十分清晰的落在众人的心上。
这壮汉自恃有些修为,根本不把这些公子哥放在眼里。开口骂道:“好小子,爷爷今天刚好手都痒痒了,来来来,别说爷爷以大欺小,叫你身后的那帮狗也。。。”
没等壮汉说完,少年已经抬手,只是随手一摆,便有一股强劲的掌力砰然而出,直奔壮汉而来。壮汉见势不妙,躲闪已然不及,只闷哼了一声,后退了两步,晃了三晃才站稳。
这一刹那,壮汉的面色由嚣张不屑,瞬间化作了震惊和恐惧。只是略微沉了沉气,一声不吭的便夺门而出。
细长老者摇摇头,轻声说道:“劲道不足,还得勤加练习才是。”
少年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到算卦老道近前,轻飘飘的坐下,问道:“道长可否为在下卜上一挂?”
老道目送那壮汉离去,连连叹息摇头,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