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惯了这样的阵势,军师见到大当家前来,神色异常轻松,嘴角竟挂着一丝浅笑,仿佛他们面临的并非战场,更像是一场游戏。
他答道:“公子,想必你也无法想到此次朝廷派的是何人前来……”
“哦?”大当家略有所悟,表情玩味,“莫非还有惊喜不成?”
军师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当家一眼,勾起嘴角道:“来人正是季家的那位……”
大当家一听竟微微变了脸色,他上前一步,与军师并列而站,两人均望向山下。
大当家幽幽道:“怎的会是他?”
这一点还真让他有些意外。
京城为官中姓季的只有一家,大当家自然知道军师口中的季家那位指的是谁,正是御史大夫季允的次子季云冲是也。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此人不学无术,典型的纨绔之弟,成天流连烟花之地,若说花柳巷的本领此人倒是不俗,但是论带兵打仗,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这下倒是有看头了……”军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大当家故作懊恼地看了军师一眼,悠悠道:“慕枫,你这是幸灾乐祸吧?”
军师不以为然,回了大当家一记诡谲的笑容,反问道:“有吗?”
大当家没有接话,仿佛自语般说道:“就不知是谁先动的手……”
“过几日便知。”军师竟也能答得流畅。
两人仿佛打哑谜般的谈话听得一旁的九儿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愣愣地问道:“大当家、军师,你们这说的是什么意思?怎的九儿越听越糊涂了?”
大当家转过身面对着九儿,笑着道:“九儿,山下的那位估计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朝廷仍然派他来了,依你看是为何?”
九儿不假思索,脱口就是一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朝廷无人可用……”
大当家摇头,一脸不认同,他负手而立,语重心长地对着九儿道:“九儿,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若今日你这样轻敌,他日自会被敌人所伤。记住,任何事都要多观察,多细想,切莫妄下论断。”
九儿望了望大当家的神色,只见大当家神态自如,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丝毫不因山下的进犯之敌而有任何惧色,他说话时的神情竟让九儿觉得此人仿佛天生便是驰骋沙场的猛将,举止间潇洒fēng_liú,仿若一切早已了如指掌。
九儿面露赧色,自觉自己太过轻率,低下头轻声道:“九儿记住了。”
“九儿时刻都要记得打蛇打七分,要找准关键下手,切莫白费力气反而被其所伤。”
大当家说完,看九儿一脸凝重,似在消化他所说的这番话,大当家甚为欣慰,又恢复了一贯的不羁,笑着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我,朝廷今次为何派他前来……”
九儿点头应着,果真一个人待在一旁细细思索。
大当家发现军师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打趣道:“慕枫,怎的?崇拜在下不成?”
军师一记冷眼,别过脸去,非常不认同地回道:“公子,慕枫只是觉得你未免太潇洒了一些……”
大当家不解,“为何不可?在下的军师都如此淡然,在下又何须多虑?”
军师竟有些急了,猛一回身,狠狠地瞪了大当家一眼,冷着声音道:“公子又怎会不知慕枫指的是什么?”
大当家愣了愣,叹息一声,也不再嬉皮笑脸,正色道:“慕枫,有些事早已不是你我能够控制,随它去吧……”
军师还欲再言,已被大当家出手制止,大当家话题一转:“山下是何人在迎战?”
军师叹息一声,回道:“二当家亲自去了……”
大当家讶异,“那三当家哪里去了?”
“今日商议要在东边的山头布防,三当家领着几人前去查看,至今还未归来。”
“哼……”大当家冷哼,“此人动作倒是越来越慢了……”
“探子来报,三当家已经下山……”
“无妨,匹夫,随他去……”
两人正说着,九儿突然‘啊’了一声,大当家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知道九儿应该是有了答案,他转过身问九儿:“如何?”
九儿一脸兴奋道:“大当家,九儿想到了,若此人确无领兵之能,但朝廷还是派他来了,说明朝中定是有大的变动。若不是此人自动请缨,便是被逼无奈,如今便要看朝廷接下来的动静了。”九儿说完,邀功般地看着大当家,问道:“大当家,九儿说的如何?”
大当家也不答话,冷冷地看着九儿,脸色沉了几分,看得九儿一阵发懵,难道是自己分析的不对?
九儿正手足无措时大当家叹息一声,终于开口说道:“九儿,你说得没错,可是你的举止却是大大的不可取,今日便再给你上一课,大敌当前,定要喜怒不形于色,怎的能这样毫无顾忌?”
九儿又是一阵委屈,他低下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头,不发一言,自己答对了非但没有被表扬,反倒是因为自己的举止又被批评了一通,大当家对自己未免也太苛刻了一些。
军师看了两人一眼,自然知道大当家的用意,只是九儿毕竟是没有经过大事的孩子,还需多多磨练,这些道理也只能一日一日慢慢去琢磨,他从旁点拨道:“九儿,大当家和我都认为你是可造之材,是以大当家才会对你要求严厉,你将来定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将才,所以对于自己的举止更要严加规范,要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切莫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