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数量比我们的多,如果没有猜错也许兵力会是我们的两倍,也就是15000人,”卡尔吉诺很自然的忽略了亚历山大“如果他们不是要驱逐,而是打算消灭我们,那威尼斯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派出一支军队直接穿过丛林地带绕到我们的后面。”
说到这里的卡尔吉诺猛然抬头,他看着等在一旁的手下下达命令:“立刻召集全军,我们可能要有麻烦了。”
卡尔吉诺的话让几个人瞬间紧张起来,在他们记忆中自己的统帅很少会有这种失态的时候,而每次如此都往往意味着情况已经迫在眉睫。
整个奥拉尔镇瞬间骚动起来,人声鼎沸马嘶连连,镇上的居民立刻发现整个镇子一下子变成了个大兵营,到处都是拿着武器横冲直撞的士兵,还有那些衣着华丽嘴里却破口大骂的军官。
佣兵们帽子上花里胡哨的各种装饰在大街上晃来晃去,长矛和盾剑的碰撞声此起彼伏,然后就是相互的谩骂和争吵。
略显凄厉的号角声在奥拉尔上空回荡,镇子上的居民们冷漠中隐显紧张的看着来去匆匆的热那亚人,他们警惕的盯着每一个经过的兵痞,似乎随时防着他们会顺手偷走什么东西似的。
一个士兵吆喝着从一户人家门口经过,他的眼睛不时瞥向站在门口的女人,这让旁边的男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用力扯着女人向门里走去,只留下外面士兵发出的哈哈大笑声。
“不用担心你这个笨蛋,我们很快就要和威尼斯人打起来了,也许到了明天找你们征收粮食的就要是威尼斯人了。”
士兵向着关进的房门叫了一阵,然后抬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上帝保佑,如果这次能活下来我绝对会当个最虔诚的信徒,我会改掉一切坏毛病当个好人,最好再找个女人结婚,从此再也不干这种冒险事了。”
士兵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他随着前面的的同伴一直向前,先是融入一个小队,然后跟上了一个大队,当他和汇集在奥拉尔镇大路上的其他士兵一起向镇外涌去时,整条路上已经挤满了一队队的热那亚人。
卡尔吉诺骑在马上看着从眼前滚滚而过的军队,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
尽管已经在战场上经历多年,可每次战斗开始之前卡尔吉诺都会有这种令身边的人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激动。
卡尔吉诺不知道这是不是恐惧,但是这种感觉却让他变得更加警惕和机敏,这让他往往能在关键时刻嗅到危险的气味,这让卡尔吉诺觉得自己简直是得到了来自上帝的恩赐。
“大人,那个贡布雷怎么办?”
一个手下轻声提醒,虽然在议论到巴伦娣的未婚夫时他们大多数时候是各种冷嘲热讽,但是现在面临可能比自己整整多出2倍或者更多的敌人时,热那亚人终于想起了那些从开始就被他们视为纯粹拖后腿的阿格里人。
“也许可以让他们保护我们的侧翼,”另一个手下略微犹豫着说了句,然后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建议有些荒唐又摇摇头“把自己的侧背交给那些农夫,我也许是疯了才有这种想法。”
卡尔吉诺微微摆了摆手,他深深吸口气,让激动的情绪略微平静下来,然后没过一会儿,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锐利的锋芒。
“在镇外布阵,威尼斯人也许会比我们想象的来得更快。”
卡尔吉诺看着在大路上缓缓前进的队伍下达了命令。
一时间,传令兵发出的呐喊声在大街上此起彼伏的向着远处传去。
在军官们的催促下,热那亚人开始加快了速度,重弩兵们气喘吁吁的越过身边的同伴,他们需要比其他人更早的布好阵型,更重要的是,这些重弩兵还肩负着守住通往奥拉尔镇道路的责任。
“我是不会把自己的安全托付在别人身上的,”卡尔吉诺是这么对他的手下说的“如果可以我宁愿相信那些契约水手也不会信任那个那不勒斯人。”
卡尔吉诺的话引起了四周一阵大笑,人们知道他说的契约水手都是些什么人,说起来在热那亚再也没有比契约水手更臭名昭著的了,甚至就是那些靠贩卖这些人的契约赚钱的掮客们,也不愿意和那些契约水手们有太多的交际。
甚至虽然叫水手,可没有哪个船主会把那些人当成真正的水手对待,以至总有些船在出海一段时间回来之后,会发现之前签下条约的契约水手少了那么几个。
没有人会对这些人的下落感兴趣,这是因为契约水手原本就是些因为之前有着种种劣迹而被抛弃的人,他们当中有些曾经是窃贼有些则是欠债者,热那亚政府把他们召集起来强迫他们签署了合同,这样他们赚的每个铜币都要有一半归热那亚政府所有,直到他们偿还清楚了各自欠下的债务或是罚金,才能获得自由。
所以当听到卡尔吉诺把亚历山大和契约水手相比时,热那亚人不由大笑起来。
当卡尔吉诺将亚历山大和在他看来低贱的契约水手相比时,亚历山大正站在一栋房子的房顶上向镇东方向瞭望。
奥拉尔镇很大,这就让观察变得有些困难,特别是那些高低不平的房顶,很快就会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因为房顶很高,所以可以大致看到整个镇子的情景。
热那亚人的躁动没有逃过亚历山大的注意,想想之前接到手下报告与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