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建再次出现的时候，身上的西装已经换了，从深咖换成了深蓝，显得年轻休闲了许多。
他主动冲半夏伸出手，“你好，半夏小姐，欢迎欢迎。”
半夏赶紧伸手，“您好，牟部长。”
牟建侧身示意她往里走。
半夏纳闷地看着他，像在询问，这里空间这么小，还能去哪儿。
“这边请。”牟建话音刚落，两人脚下的海就向后退开了。
海水渐落，一层宽大的楼梯冒出来，又一层层向下徐徐展开。
牟建弯着手臂伸到半夏面前，半夏略一犹豫，伸手挽了上去。
两人从浅金色的楼梯上缓缓走下。
头顶上，巨型水晶吊灯的光打下来，正对着底下诺大的圆形大厅。
阁楼的墙壁早已消失不见，多了一圈透明的落地窗玻璃，把整个大厅环环围住。
半夏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视野完全没了拘束。
窗外是青色的雾，以及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
又下几层楼梯，她的视野里竟出现了水光潋滟的江面。
“这是？”她有些疑惑地看着牟建。
牟建也不解释，只是引着她继续下楼梯。
视野里江面的范围越来越大，直到几乎占据了玻璃窗的全部，还在慢慢地不停移动。
“这层楼可以旋转？”半夏明白过来。
“是的。”
牟建和她终于来到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旁边就是餐厅，里面也没有任何客人。
餐厅里摆着一排操作台，每个台子后面倒是都站着一个白衣高帽的厨师，为首的那人见牟建落座后，才命令所有人开始操作。
牟建邀半夏坐到床边的一张桌子上，两人望着窗外的景色闲聊。
他是个很懂聊天的人，不但不会让半夏觉得拘谨，反而把她逗得花枝乱颤。
他的阅历，他的经验，他的每一句故作高深的“教导”，都被半夏奉为圭臬。
即使这个半夏是个假的。
可是也假得真实。
这也正是牟建需要的，是他花那么大价钱的意义——一个没有记忆，没有痕迹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自己喜欢，却没有任何负担的人。
很快上来了食物，是切得薄如蝉翼的生鱼片，和小碟的蘸料。
牟建介绍说，“这是七味。用鱼片蘸这个料，一口中会有渐变的味道。每个人尝出的味道各不相同，有人能唱出七种味道。”
边说着，边把一片鱼片在蘸料碟里一过，送进嘴里。
“是么？”半夏也试了试，她尝不出什么味道的变化，只说，“好吃。”
牟建笑笑，又给她介绍别的菜。
他刚刚陪琉璃的时候，并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胃口也不错，两人一样吃一点儿，不一会儿，已经把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
“晚上有个聚会，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即使早就知道她的答案，牟建仍问。
“嗯……”半夏犹豫着，“我忘记公司让我来参加什么活动了……好像就是这个聚会吧？我总觉得我好像有什么事没做。”
“没关系，慢慢想。”
半夏歪着头思索的样子，在牟建看来，也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