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很抗拒,但是我还是知道的,上学这种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当然刚开学,我几乎就被全班人记住了。
“嘿,你知道吗,咱班上有个外地的,说话老别扭了!”
“可不是吗?真不知道老师咋想的,收这么一个土包子进来。
“看他这么村儿,是不是校长在外头捡了个孤儿,好心让他来咱学校啊?”
“哈哈哈!”
已经一周了,我的耳边充斥着这些嘲讽的声音,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的指指点点,其实学生也就算了,我心性自认比他们成熟太多,不过是找一个人踩一下,来提高自己的形象罢了,因为很明显的,班花一出现的时候,嘲讽声跟波浪一样,一**一波。
其实这也就罢了,我能从班主任的眼中,感觉到明显的不屑。放佛我就是班里的拖油瓶,看见我就浑身难受那种。我就记得有一次,我去交作业。恰巧听见她跟办公室的老师说我。
“这个于小康,一定要防着点,你说一个外地的没见过市面,万一看上班里同学的东西,偷了去咋办?”
“这种外地人,就是手脚不干净,而且心特别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不知道校长怎么想的。一定要招收这么个玩意儿?”
“谁知道,反正防着点就行了,外地人可没啥好东西!”
我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忍住没进去,默默回到了教室。
等回家以后,来到北京还是第一次跟师父哭了出来:“师父,我想家了,北京这边人都不喜欢我!”
“孩子,你一会会感谢嘲讽你的人,是他们训练你的心智与忍耐,让你成熟。”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师父道理我懂,做不到怎么办?”我习惯性的说出了道德经的内容,但是这种大贤之人才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吗?
“孩子,师父教你一句话,万事一定要忍!”师父喝了一口茶:“当然,你要忍不住了,就往死里打他丫的,我徒弟谁敢欺负!你们班主任叫什么?”
“张红霞!”
“存思去吧!”
“啊?”我以为师父问完去要帮我出气呢,结果真的只是问问,只能耷拉着头去存思。
我每天最害怕起床,要去上学面对整个世界的恶意。每天我只盼着放学。终于熬到周末了,唯一的感觉就是幸福。
我照例存思完,洗漱完毕,却发现师父一个人在东屋里面走来走去,一脸纠结的样子。那屋子里面全是我们这一脉的书籍还有一些不让我碰的东西。我好奇的走了过去。
“这些古籍是我和师父的心血,哎..不能卖!不然师弟们知道还不打我?”我看着他在书架边上犹豫了半天。抚摸了一下书,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他又打开一个柜子:“这是我们这一脉留下的古董!不能碰!”
“小康的补药原本就吃紧,这些东西是用一样少一样,难不成要我去求四....嗯,不行!”看着他一直来回踱步。
我心里一阵感动,原来师父是因为我啊,因为我的身体,才让他想去卖这些他的命根子!
最后,师父走到了几口大箱子面前,‘吱呀’一声打开了箱子!我正准备看清楚里面是什么,却不想师父却主动叫到我:“小康,你过来,闭着眼睛帮我选一件儿吧。”
我顺手抓起一块儿玉递给了师父,
“这块儿玉,我温养了八年,又跟了我40几年,天天随我闻经诵道,也是件儿宝物了。”“这就成了宝物?”
“咋不是宝物?我温养它原本就想拿来做法器的,用来做阵眼,用来镇物,用来干点儿什么都不错的。当然,给了寻常人,这就是件儿宝贝了。”师父对我说到。
“师父,你说过,我们修道之人应当谦虚低调的啊。”我瞥了他一眼。
师父敲了我脑袋一下:“别不懂装懂!“
师父把玉放进去关了箱子,然后自言自语的说到:“玉还是不能卖,送出玉的时候,是人的心,尤其是我温养的,所以这块玉在我心中是有灵,而且或许你能用得到,不能和钱划上等号,否则会玷污我的心境。”
“师父啊,我不吃药了呗?”我看师父为难,马上说到。
不过师父没搭理我。他径直走到桌子面前来,拿起一个画卷:“要不就它把!”
我知道我师父爱画两笔,可常常是画了就撕了,一般是在我存思的时候,他在一边画画,我以为他一张没存呢,原来他留了几张啊?
看来我这穷师父是为了我走投无路了,准备卖自己的书画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画轴伸展开来,只见画里面是几朵栩栩如生的松树,非常苍劲,我也说不出哪里好,反正就是挺好看的。
除了这几棵松树以外,还有四个印章,写了几排小字,还有一个落款,名字是德礼。
“德礼是谁啊?没听过呢?师父你别名吗?”
“小屁孩儿不懂就不要乱说,这个德礼是宋朝之人,他这一手松树画的,不画骨架,直接以墨渲染,却别有风骨,实在是‘没骨画’的大成者。”师父小心的把画拿起来,细细的观赏着,嘴里絮絮叨叨的给我解释着。
“这些人啊,生平就没接触过道家玄学,字画里却有一股道韵,实在是大成者。让人不得不服。”师父摸着画,满脸的不舍得说。
“罢了,我之前曾经挂了几年,陪着我送读经书,也算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