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却不仅没停手,反正踢得更狠。 周玉真满脸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出声求情。 不过,这几个人哀嚎的声音还是太响亮了,附近的几个民房中,钻出来几个武生,看到这一幕时,尽皆大惊,已经有人忍不住向议事厅的方向跑去。 也就在这时候,在曹家堡的议事厅里,十多个人正在争辩着什么。 正是裴剑,刘曜,乔屹,还有十五个武生百夫长。 “李军使的援军还是没来,我们若一直拖着,恐怕军中会发生哗变。” “大家都是练武之人,虽然饿了几天,但还能坚持得住,可再拖下去,说不得一个个内家高手,连外家高手都打不过了!” “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 几个武生百夫长,在那里激动地出言。 中气都很充足。 虽然军中已经断粮,但他们这批高层,自然早就预先截流了一部分,因此这几天依然吃得够饱。 接着,又有好几个百夫长也陆续地提出了突围的观点。 面对这般情势,裴剑也只能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突围,不过具体如何突围,乔师弟,你把易溪军防守的情况跟大家再详细说一遍。” “是。” 乔屹应了一声,取出一幅图,放置在了厅中央的桌子上。 这幅图,正是易溪军围困曹家堡的军阵简图。 “易溪军,共分为八部,分别驻扎在我曹家堡四周的八个方位。 相互之间,以营寨连接,并无空隙。 当日,我们从南门出堡迎战,实际上面对的是正南、西南、东南三个方位的守军。 其它五部守军,按兵不动。 不过,若是一旦陷入交战状态,兵力不足,其它部的守军会立刻前来支援。 他们的军阵,每一部都可单独运用,但若是多部一起作战,则必须有军旗作为指挥,否则会发生紊乱。” 听完了乔屹的话,场中陷入了沉默。 “我们可以在夜晚选择一个方位,集中突袭,趁其它部未赶来之前,冲出去。”一个武生百夫长说道。 “夜晚的时候,易溪军布有大量岗哨,若我军一同出击,动静太大,他们一旦发现就会吹响号角。届时八部人马,全部向号角处集结,我们若冲不出去,就会被全部困死。”另一个武生百夫长反对。 “最好是八个方向,都派诱饵冲杀,这样的话,黑夜之中,他们将很难分辨我军的主力位置。” “问题是,谁会愿意去作诱饵?” “你莫忘了,这曹家堡中,可还有两百的长宁士卒和两百的当地百姓,四百人,也足够虚张声势。” “他们也不是傻子,会甘心这么卖命的去送死?” “堡中那些重伤的师弟,还有阵亡的师弟们的遗体,怎么办?” 这时候,突然有人提出了一个或许不合时宜的问题。 在场之人,一时都没有人回答。 “这有什么怎么办的?重伤和阵亡的,都是中舍生和下舍生,不过是一些农民、苦工、贩夫、走卒这些下贱之人的后代,死就死了,管他们做什么。”只有马斌,用一副理所当然的不屑口气说着。 他这话说出来,引起不少人产生反感。 但他们都没有出言反对。 只因这种情况下,他们个个都自身难保。 想把这些重伤的武生护送出去,根本不可能。 与其自己开口,还不如让马斌做这个恶人。 “而且,我们还可以,用那些中舍生和下舍生作为诱饵,以他们做主力吸引易溪军,然后我们上舍生,再找一个薄弱的地方一齐杀出去,绝对可以轻松突围。” 马斌,又阴阴一笑。 他这个计策,可真够毒的。 “绝对不行!” 乌月晴发出断然的反对声。 在这之前,她一直保持沉默,只因她也实在没有别的好主意。 可马斌此话一出,却立刻犯了她的忌讳。 这次女生来的,大多是中舍和下舍生,要真按马斌这个歹毒的计策来实施,她们可就基本没有活路了。 所以她绝不允许。 马斌脸色一僵,正当他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响起一个呼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 裴剑在里边皱眉喝问。 “是穆远游,他快把六位师弟给打死了!”那人急声喊着。 “领路,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裴剑表现得倒也很平静。 这两天,曹家堡武生斗殴的事件,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他有些见怪不怪。 但处理还是必须得处理,否则一个不对,引起哗变就不好了。 这批武生军的高层,便跟着那人来到了现场。 这时的现场已经围了一大堆人。 周玉真还跪在地上默默垂泪。 这时候那六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但穆川还在用脚踹着那六个人的脸,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不是没有人劝阻,不过穆川根本不听。 还有几个亲自过来动手劝架的,全被穆川给一脚踹飞。从地上讪讪地爬起来后,也再不敢触穆川的眉头,老老实实在旁边观看起热闹来。 “住手!” 裴剑远远的一声喝发出。 穆川扭过头,看到这帮人来,知道是没法再动手了。 他耸耸肩,收回了脚。 不过地上这六个人,他基本也踹得消了气。 “怎么回事!穆远游,你为什么把六位师弟打成这样?” 裴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次的斗殴事件,严重程度已经超过了之前发生的几起的总和。 地上躺着的那六个人,观起伤势,恐怕短时间内根本好不了。 而这等重伤,他们之前商议的时候,已